见他看着蒲公英,于叔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当时我来别墅的时候,就说你这个院子光秃秃的,怎么也不种点菜。”
“你还笑我土,说住进了别墅里也只想着种菜的,我问你那种什么,你原本说随便什么花花草草,结果看到了杂
草堆里的蒲公英,说就种蒲公英。”
于叔将酒杯递给他,“你笑我土,我还笑你有病呢,我说种那玩意干嘛,风一吹就跑了,都留不住。”
“你来了一句什么”
商远舟灌了一口酒,低笑了一声:“就是留不住才种它。”
苦酒入喉,笑容也带上了三分苦涩。
于叔依旧像是刚听到这句话时一样的反应,白了商远舟一眼,又骂了一句:“真是有病。”
“我一直没问你,你为什么对季余那么执着?”
商远舟敛眸,“我也说不上来。”
他对季余已经不是执着,是痴迷,发了疯一样的想得到。
只有在季余身上,商远舟才感觉自己还是个正常人,有爱欲有占有正常情感宣泄的人,而不是一个麻木的机器。
商远舟转过头,对着于叔问道:“你觉得我怎样?”
于叔:“长得帅,又有钱,还有地位。”
于叔啧啧称道:“简直不给其他人活路,幸好我已经是个老头了,不然站在你身边我得气死。”
商远舟自嘲一笑:“你看,就算这样他还是对我避之不及。”
“那你要放弃了吗?”于叔和他碰了杯,看着商远舟面无表情的又喝尽了一杯。
“放弃?”商远舟眼帘一掀,眼底的阴鸷毕露无遗,“除非我死。”
于叔被他眼里的情绪惊到,喝了口酒压一压心惊,缓了缓才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他其实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今天季余带着行李箱离开,是别墅里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的。
于叔紧接着说道:“会不会是你太急了?昨天季先生走路腿都在哆嗦,别那么急,放慢点,我看得出来季先生不是容易卸下心防的人。”
他看着商远舟,有些唏嘘。
于叔人精似的,通过这段时间,自然发现了季余这个人没有什么朋友,和任何人都隔着一层。
而商远舟其实也是如此,于叔看着商远舟从私生子过来的,了解商远舟,知道他其实不会相信任何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个人如果真的能走在一起,反而会成为这个世界上彼此唯一的陪伴依靠。
也算是相配。
“我太急了?”
商远舟重复了一遍,他将酒一口闷下,信息素躁动起来,横冲直撞的想要暴怒的宣泄:“我还不够慢?”
“跟季余领证的第一天晚上我就想把人按在床上糙了,一直忍到他点头,我还不够慢?”
于叔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不是我说你,你一点也不像电视剧里的霸总。”
“没有霸总会说这么粗鄙,这么下流的话。”
商远舟冷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霸总。”
“我是从贫民窟底层爬起来的杂种。”
文质彬彬,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总裁不是他。
在混乱到只有靠武力解决问题,否则就只能被欺压的地方生活了十八年,冷血,阴鸷,野性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