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愿意教我什么是喜欢。”
头顶是不知名的鹅黄色暖花,偶有花瓣飘落点在我们的肩,头,之上,我瞧见了公输忌肩膀处无意识沾染到的花瓣,我想替他摘下,可我只要朝着他走,他就往后节节退去。
我收回了伸出的手,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我知道我有些盛气凌人,可这也是无奈之举。
我对公输忌说:
“既然你不愿意教我,那就少管我的事情。”
“我要和谁在一起,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就算我明天会跌落泥沼,也不需要一个原先拒绝拉我一把的人来拉我。”
公输忌垂下了眼,令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不过此时雨过初晴,烟波积地,我却从如镜如洗的地上看到了公输忌脸上此时的表情。
纠结,困惑,迷茫。
以我如今总是容易发散的思维,莫名觉得像两颗原本并不相交的树木纠缠在一起的连接处一般,令人难以辨析来处。
我缓步掠过公输忌的身边。
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明显为我耗费众多心力收集众多张叁信息的公输忌,并没有挽留我。
于是,我们在树下再一次错身而过。
奇怪,为什么会说‘再’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清楚知道这样不是我想要的,可我说不上来我期待的是什么。
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所以,当张叁问我,要不要同他一起去参加朋友聚会的时候,我还是接受了。
那个包厢里,在昏暗灯光下随音乐扭动躯壳的那群人。
影子投射在墙上,好像是一只只随时会扭曲异变的类人。
我好累,但是说不上来在累什么。
张叁在我的身边不停地说话,他在打听我在家中是否是独女,以及我的父亲多大,是做什么工作。
我回答他:
“我是被收养的孩子,我的养父今年六十三岁,是一个扎纸匠。”
包厢里面的人显然知道扎纸匠是个什么职业,在我仔细同他们说,工作内容是给死人扎纸人后,他们的笑声显然要掀翻天花板。
有人在不停地朝着张叁使眼色,张叁很快满脸笑容的递过来一杯酒,示意我喝下。
我的心情原本那就很差,恰逢这些人的哄笑声刺耳又恶心
他们分明都在把我当傻子。
我决定将酒杯砸在张叁头上,然后狠狠给这些人松松筋骨。
可我刚刚握紧酒杯,包厢的门开了,有人先我一步打开了行动,打开了那扇门。
我的心告诉我,它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