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干脆趁着年轻就去卖屁股算了!省的一天天向我和你爹要钱!”
这显然是白北望的媳妇,但是不是招娣的亲妈,真不好说。
我听得连连皱眉,肉山一样的白北望从里间走来,浑身肥肉乱颤,还不忘招揽客人:
“客人要买啥?我这儿啥都有,都是新鲜的。”
白北望看清我脸的那一刻,口中的声音就像突然被掐断了一般,连把嘴巴闭上都忘了,远远看上去,倒真有几分滑稽。
白北望不确定的喊道:
“婉莹。姐?”
婉莹,白婉莹。
原来我真的和母亲很像,像到二十年前的故人也能看着我的脸,轻而易举喊出白婉莹的名字。
我轻轻摇头,示意躲在墙角的白招娣过来,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塞给了她,说道:
“好好看我的脸,我不是白婉莹,她已经走了,我是她的女儿。”
“正好有空,我带点儿东西,顺便来看看你们。”
白北望瞬间就呆滞在了原地,肥胖的脸抽了又抽,似乎在消化我说的话。
而他身边那一脸刻薄像的女人,却是反应极快,立马从白招娣的手中抢过了东西,抬了抬下巴让她找自家弟弟回来,这才满脸堆笑的招呼道:
“婉莹不就是大姑姐的名字吗?原来是外甥女!我是你舅妈!瞧这水灵灵的大姑娘,大姑姐可把你养的不错哈哈哈。”
“咋走的,咋没吱声呢?这还突然寻过来了。”
“嗐,来就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哟,这盒是啥补钙鱼油,好东西啊!不便宜吧?”
舅妈嘴上不停翻着话头,却丝毫没有留下让人回话的时间,手中不断翻检着我带来的礼品,眼中闪烁着精光。
我有些疲于应对这样市侩的人,也压根没想回答,转向舅舅,等他说点什么。
舅舅沉默了好久,这才从震惊中回神,举起肥硕的手臂挠了挠头:
“外甥女你叫啥?”
“你妈她啥时候走的?你爹又是谁?怎么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了?你能找到我们,怎么不早来?都这么多年了,妈你外婆也没了”
这肉铺卫生条件实在不好,我平时是吃猪肉的,但今天这味道着实熏得人反胃,我稍微按捺下内心的不适感,回道:
“留白,直接叫我留白就行。”
“我母亲去世的早,爹也死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们消息。”
我尽可能精简言语,减少开口摄入臭味的机会。
但不知他们自动脑补了什么。
舅舅思索一会,面上露出了些高兴的神采:
“好!一家子团聚很好!”
“既然你爹妈都没了,就我一个舅舅,那我以后是要照顾你的。你以后就留下来,我现在切肉做饭给你接风洗尘!”
“冬梅,起锅烧油!”
舅妈还在兴冲冲的扒拉着礼品,闻言撇了撇嘴,张口就要骂,但对上我的眼神,手上拎着礼品的手陡然一沉,竟然是直接哑了炮,乖乖的往后面厨房去了。
我无意留下,立马道:
“不用,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看过就走了,我现在有地方住,就在隔壁县城。”
开什么玩笑?
看招娣的模样,就知道这家人有多苛责女孩子,我留下来干什么?
穿刻薄女人的旧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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