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上的碎块如同烂泥一般粘连在泥土之上,散发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恶臭。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举着打火机,顺着血流的方向贴地而行。
一具,两具,三具,四具
十一,十二。
这些男人,从山洞口被杀到第二个内洞
不,或者更确切的说。
这群男人,在第二个内洞里‘被追杀’,他们惊慌失措,争着抢着想往外跑——
当然,没能成功。
这洞穴里,这第二个内洞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背后的衣服被一道力道抓住,那力气不算太大,但我已经神魂巨震,四肢僵硬,所以对方很快把我从地上揪了起来。
鲁父一只手揽着不止何时昏迷过去的老妻,一只手抓着我的衣服,整个人颤抖得如同钟摆,脸色更是白的吓人:
“出,呕——我们先先出”
我僵硬而又麻木的点着头,撑着身体,几乎是凭借着本能,抓起鲁母一侧的手臂,将人扛出了洞穴。
我们进了洞穴,其实走了没多远,顶多二三十步。
但,于我们而言,已经太长太长。
冲破山洞门口那道藤蔓墙,感受到光亮的那一刻,每个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连昏迷的鲁母都在无意识中呕了几声,而另一边的鲁父,直接是跪在地上呕吐不起。
我呆呆坐在地上,好半晌不能反映过来眼前的状况——
怎么回事?
我的纸人走后,这个山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我在山洞门口瘫坐了多久,直到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将我从呆滞中唤醒。
铃声?
我们这几个村没有信号基站,哪里来的铃声?
我僵硬的扭头看去,同样脸色惨白的鲁父也是半晌没反应过来,直到我看他,他才堪堪回复了一些神智,慌忙在自己身上翻找起来:
“我带了我带了卫星电话,这些,你交代过的。”
“是,是门口我带的那群人,他们给我打电话了。”
鲁父的脸色丝毫不见喜色,山洞里的情景,已经让这个原本沉稳的中年男人草木皆兵,他惊疑不定道:
“不会是,那边也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