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除非他,压根就不是我的儿子!你从一开始就找错人了!”
我简直被朱大钱这一套理论逗笑,插嘴道:
“不应该啊。按照朱老爷子你的性格,难道我二叔找到了人,你还能不去验验?”
我话音落地的一瞬间,朱大钱的面皮便开始抽动起来,口中原本的争辩再也没能说出口,陷入一阵恍惚之中。
我一阵神清气爽,小声凑到二叔旁边耳语道:
“可惜了朱建民,我还以为谢金花在朱大钱的身上,他才会是先死的那个”
没错,今日看见朱大钱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他时日无多,原本就干瘪瘦削的脸上,就像是蒙了一层黑纱,眼眶深陷,眼下青黑,显然谢金花已经开始有所行动。
二叔也小声叹道:“还真是只差一点儿,若是再快一步,那朱大钱先死的话,这朱建民指不定能活下去他年轻时候就有心结,得了癔症,被接回来之后也没有好好医治,而是被摆在家里当成他爹证明自己的工具”
“每天都得看到当年切掉自己腿的人,怎么能不怕,不受惊想死呢?”
二叔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我心中也有些触动,正要说些什么,门外却传来一阵响动。
有道女声在屋外哭喊,呼唤着朱大钱:
“爹!爹!是我冬梅啊!”
“建民咋没了啊!?我好不容易带他的儿子回来,他咋滴就没了啊!”
我一愣,心中一股荒谬的感觉涌上心头。
只见原本站着愣神的朱大钱,突然之间,如同容光焕发一般,伸手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我连忙跟上,到了门外,就见一个中年妇人,拉扯着一个四五十岁上下,满脸尴尬的西装革履中年人,正在堂屋中哭嚎着。
朱大钱直直的迎上去,看着面前与自己七八分相像的中年男人,不由得一阵捶胸顿足。
这场景,在他眼里,无异于柳暗花明,云开月明,如何能不高兴啊!
朱大钱立马抓住朱冬梅,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当年不是让你娘。那贱人看着你打了胎吗?!”
朱冬梅连连点头:
“你是这么和她说的,但我是她最小的女儿啊!她不心疼我还能心疼谁呢!娘她换掉了药,就给我喝了一碗凉茶,就让我偷偷摸摸去外面把孩子生下来送人了!”
“我后来听爹您的话,结了婚,死了男人,有了点钱,才找回了他,这些年我俩一直联系着呢!”
“爹,这是建民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啊!我在外面听了消息,连忙就带着孩子赶回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没让儿子见到他爹最后一面啊”
朱冬梅哭的凄惨可怜,身边的儿子也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
朱大钱脸上神情在看到自己孙子的时候,便已经缓和不少,又听朱冬梅这一顿掏心掏肺的自白,脸上彻底绷不住,眼眶中蓄满泪水:
“好!好!”
“我就知道我朱大钱还是得老天眷顾的!”
“什么扎纸匠,不过就是江湖骗子而已!”
“现在我找到了孙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啵啵啵!亲一口路过的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