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招最大的用处是什么?
无非是用死者身前贴身之物,让纸人复述死者死前的一小段流程,或者说重回死者最后,最不平不忿那一口气的时间。
而这,不正是我现在需要的吗?
说干就干,我浑身来了干劲,也顾不得满身的疲惫,仅仅过了小半个小时,便做出了一个小小的纸人。
我身上随身带的竹条不多,所以只能做到手臂大小,至于纸人的模样。只能说还需要再练练。
不过这东西又不是要卖给客人,美丑也就无所谓,能用就行。
我心中安慰着自己,将指甲的灰烬沿着纸人眼睛的缝隙缓缓吹向体内,而后轻声颂念口诀:
“身外有身,显神彰气。纸以承记,汇以溯源!”
随着我口诀的一声令下,地上半人高的纸人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我对着纸人包含了极大的期待,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纸人的行动。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
而后大失所望!
这纸人的动作,根本不如我想的那般流畅!
纸人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勉强迈出了帐篷,而后打着摆子满营地到处逛了一会,手上偶尔有些动作,但幅度总是很小,完全看不出来什么详细的情报。
是我的功力不够?
纸人做的太粗糙?
还是这高老三死亡的年代,距离现在间隔太长?
要知道,二叔记下的事中,他的纸人虽然不能说话,但动作可是非常精细,能够详细复述事情经过的!
我心中有些焦急,可偏偏眼前的纸人还是慢悠悠的行动着,毫不慌张的模样。
我眼睛盯着纸人不动,退了几步,随便进了个营帐,从里面端了一杯刚刚泡好的热腾腾茶水,准备润润嗓子消消火气再继续。
只是茶水还没到嘴边,便听胡老大叫住了我,声音有些尴尬道:
“屠姑娘,要喝茶别喝那杯,我给你重新倒一杯。”
“看外面着纸人,这是有事儿?”
我有些疑惑,将茶水放下,边转头,边随口回答道:
“对,我随便弄一下纸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
转头的瞬间,我便看到原来自己不小心进的是胡老大的营帐,而现在营帐中,只有胡老大和一脸呆滞的鲁父两人。
鲁父的状态明显不太对,浑身瘫软,整个人表情既迷茫,又空白,眼皮子几番要耷拉下来,但又急忙睁眼,驱散睡意。
我脸色有些黑,将杯子重重搁置在桌面之上:
“胡老大,我先前敬佩你对媳妇的情谊,所以愿意帮你,你现在又是要对鲁教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