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沉,司镜跟姜清宴准时接到了季沐欢。
今天司镜安排了商务车出行,车子里休闲与办公功能齐全。
她们围坐着,桌上的茶水冒着袅袅白雾。
司镜放下茶壶,做了个“请”的手势,“车上虽然不比季小姐的海边观景台,但这茶是我收藏的老茶,喝喝看。”
季沐欢长发盘起,蓝宝石耳坠闪着夺目的碎光,她微笑着端起茶杯在鼻端轻嗅:“茶汤色浓,甘甜醇厚,的确是有些年头的老茶了。”
“喜欢就好,”司镜揽住身边姜清宴的肩膀,两个人相视一笑,“这是清宴专门要我带过来的,她说喝起来不错,要让你也品一品。”
季沐欢看向姜清宴,温和道:“姜小姐有心了。”
姜清宴轻浅勾唇,“季小姐难得过来,我们当然要好好招待。”
季沐欢呷了口茶水,放下茶杯后指腹在杯口摩挲着,一直客套的口吻增了几分亲近:“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沐欢姐就好,我刚好跟小司总年龄相近。”
姜清宴不着痕迹地跟司镜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季沐欢在为合作而铺垫。
她很快地反应过来,也对季沐欢含了些亲近笑意:“好,沐欢姐,你也叫我名字吧。”
司镜随性笑着:“那也该叫我名字才对,都是朋友,还一口一个总的,太见外了。”
季沐欢点头称是,“说得对,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三个人笑起来,在落进来的余晖里相谈甚欢。
司镜为季沐欢安排了接风宴,定在一家江南水乡风格的酒店,露天的环境让她们披着繁星相聚。
耳边就是潺潺溪流,司镜举杯道:“这杯酒,敬我们化干戈为玉帛。”
她的话点到为止,季沐欢举杯时意味深长地接上:“敬我们即将共创的辉煌。”
姜清宴也举杯,星光落在她眼中,她嫣然笑道:“敬盛况将至。”
她们轻呷杯中清酒,随后一同放下酒杯。
季沐欢对司镜笑叹道:“到现在才跟你结交,是我的损失。”
司镜正夹着一块鱼肉到碗里,边挑着刺边笑着:“为时不晚。”
她把剔去刺的鱼肉夹给姜清宴,姜清宴低眉与她亲昵耳语:“你也多吃点,这酒有点烈,别喝那么多。”
“嗯,知道。”司镜悠然笑答。
季沐欢看着她们,神情里透着几分羡慕,又有些说不清的凄怆,“你们两个在一起有几个月了吧,家人怎么说?”
凄怆……
姜清宴心想着,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呢。
司镜牵着唇,轻松的语调彰显着她向来的无拘束:“长辈都知道,让我自己做主的。”
季沐欢再看向姜清宴,“清宴呢?”
提起家庭,姜清宴想起这些年来姜文彬的过大于功,神色便暗淡了些,微笑道:“我也是自己做主。”
司镜是现在唯一知道姜清宴的境况与经历的人,她空着的手伸到桌子下握住姜清宴的手,温热的掌心与姜清宴的手背相触。
姜清宴对上她关切的目光,轻笑着将掌心向上,跟司镜十指相交。
季沐欢长长地叹息,对司镜道:“我也不瞒你们,这次我的主要目的是合作,但我也有一点私事想要麻烦司镜。”
司镜跟姜清宴闻言,神色恢复如常。
司镜喝了口酒,饶有兴味道:“我还能帮上你的私事,说说看。”
她顿了顿才说:“这件事跟启鸣有关。”
姜清宴听在耳里,默声不语地抿着酒,现在是司镜的主场。
“哦?”司镜故作惊讶,连酒杯都放了下来,“你跟启鸣哥怎么了?”
季沐欢没有立刻回答,沉默着喝了口酒,这酒似乎浇灌着她心底的伤感,让这心绪成长着,弥漫在她的眼里,“外人总以为我们两家很快就会成为一家,但我跟他其实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