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将李温水带回屋:“你坐沙发上等一下。”
楚惟迅速上炕将睡在炕头的楚涵挪到一旁,空出最热的位置,把一动不动的李温水拉上来,又抓来被子裹住李温水。
他一刻也不歇着,翻出退烧药倒上热水塞到李温水冰凉刺骨的手里,担忧的问:“温水,发生什么事了?我有没有能帮上你的地方?”
楚惟离开周齐的这一个多月,明眼可见的阳光了,说话办事也比利索。
“楚惟,我想用一下你的手机。”
李温水身体逐渐回暖,不适感依旧在,头晕胃疼没力气,唇瓣苍白无血色。
“哦,好。”楚惟麻利是麻利了,就是手忙脚乱的,翻手机时顺带碰掉了空水杯。他把手机交到李温水手上,转身忙忙乎乎的扫地。
李温水眼前视线模糊,强撑最后一点神智拨通了李温晴的号码。
这个时间李温晴睡觉了,打了三遍电话对方迷迷糊糊的接通:“你好,你先谁?”
“温晴……”李温水没力气地躺下来。
对方安静两秒,惊讶道:“哥?”
“嗯。”
“哥,你怎么没送我上飞机?梁瑾告诉我你有事不能送我,你怎么又和他牵扯上了?”
李温水有气无力,眼皮子越来越沉:“发生了一些事,不过我已经没事了,现在我用是楚惟手机联系的你,温晴,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记好了。”
李温晴紧张道:“好,你说。”
“我已经离开京市了,应该很长一段期间不回去,但我不能告诉你我在哪里,你不要担心我,明天我会用新号码联系你,你这段时间也不要回京市,如果有人问你我在哪里你就说不知道,要是身边有可疑的人及时报警联系我,一会儿结束通话你要把这个号码删掉。”
“我记住了,但是,哥,你是不是惹上麻烦了?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那么着急送我去海市?既然你话都和我说到这个程度了,你就别瞒着我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李温晴急道,“你别让我着急!”
李温水也没办法瞒着了,他眼皮子不受控制地合上,声音虚弱:“我是得罪了人,但我现在很安全,你别担心我,但你也别让我担心你……”
话未说话,李温水彻底没了声音,他额前黑发湿润,浑身出了一层薄汗。
“哥?”
“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楚惟拿过手机,替李温水擦干汗水:“温晴你别急,你哥连夜赶到我这儿太累了睡着了。”
“我哥他真的没事吗?说话声为什么那么虚弱?楚惟哥,你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惟歪头夹着手机,双手抬起李温水沉甸甸头轻放在靠枕上。
“温晴,我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了,但你要相信你哥,你哥聪明有主意,他说没有事就没有事了。他一过来就打电话给你,他最担心的就是你,我想应该是怕你做出什么傻事,你一定要听你哥的,什么也不用做,安心在那边读书。”
电话那边安静许久,李温晴信誓旦旦:“好,我知道了,我听话,楚惟哥麻烦你照顾好我哥,谢谢你。”
楚惟垂眸注视双眸紧闭的李温水,认真点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一晚,李温水疲惫不堪地躺在陌生的环境,睡得深沉。
这一晚,梁瑾一个人在车里从黑夜坐到天明,浑身冰凉如坠冰窟,他心心念念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清晨,小院烟窗炊烟袅袅。
春县比京市偏南,春意比京市来的早,院内杨树早发绿芽。
李温水睁开眼正瞥见窗外杨树,他呆滞片刻,混沌的意识渐渐清明,终于反应过来他在楚惟家。
身体比昨天舒服了一些,头还是很晕。他扶着昏沉的脑袋坐起来,下意识要拿手机,随即想到手机不在身上。
离开京市并不是他脑袋一热做的决定,他不想住进一个一次又一次戏耍他的人家里,可也没有能力应对俞子濯。梁瑾和俞子濯都逼他太紧,他当下的处境除了躲起来别无他法。
未来的事还没想,至少先躲过这阵子。
“温水,你醒啦?”楚惟往围裙上擦了擦手,“饭做好了,快来吃吧。你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就多在我这里住一阵子呗,春县可好了,风景秀丽,邻居说再有一个月山上的花就开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对了终于我们吃烤肉怎么样,我刚学会了炭炉烤肉。”
“楚惟,别忙了,我吃过早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