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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边塞作战已有两月有余,好在传回了捷报,即将班师回朝。
我父皇说,将军胜仗归来,我就即刻成为将军夫人,将军也会成为大魏最年轻的常胜将军,掌管虎符与御林军。
但快马加鞭回来的信使说,将军带回了一名楼兰女子。
那女子长得极美,才情惊世绝伦。
在边塞,将军骑马,她便作诗,将军杀敌,她便献歌慰问。
她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那女子路途中被毒蛇咬伤,面悬一线,是我的将军不顾生命亲口将她的毒素吸了出来。
后来,将军突发高热,是那女子进马车照顾了一夜。
后来的几日,他们两个都呆在同一辆马车里。
“他们说将军爱上了那个楼兰女人,说将军回来就休了公主。”
“还有人说您和将军少年情谊,青梅竹马,必然是选您的。”
“不过我以为,公主您与将军情比金坚,将军一定更爱您!”
丫鬟霜降在与我说城中近起的流言,无一不是围绕将军和楼兰女子。
我向来是不在意流言蜚语的,只有将军亲口与我说的,我才相信。
只是手里的茶水太烫,烫红了手,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那是将军在我十八岁生辰时送我的一盏茶杯。
2
我特地起了早穿了将军最爱的明黄色衣裙,去城门前迎接大胜归来的少年将军。
日头正晒,等了几个时辰都没见到影子。
汗水从我额头上滴下来,没来得及用早膳的肚子里饥肠辘辘,头也晕的不成样子,扶着霜降才堪堪站住脚步。
城门口终于有了路当归的影子,他坐在马上,身后的马尾随着马一拜一摆的垂动,眼里尽是明媚的笑,皮肤倒是黑了不少,不过掩不了俊朗的神情。
我笑着赶过去,却猛地停住脚步。
将军的身后那辆马车上是个女子。
路当归下了马,小心翼翼扶着她下来,她巧笑嫣然,还对着路当归耳边说什么俏皮话,惹得路当归暗自发笑,又去刮她的鼻梁。
好不亲呢。
路当归扶着她的手走到我面前来,他本想放开的手,却因为那女子身形一颤又抓紧了她,想抱住我的动作只好作罢。
“阿莱,这是苗夕姑娘,是我路途中救下的楼兰女子,她才情与你相似,你们必然能成为朋友。”
苗夕娇俏的瞪他一眼,“你尽会说胡话,我哪里能和大魏最尊贵的公主比拟。”
“若公主不悦,我这条小命怕是没了,你也不为我考虑!”
路当归被她逗笑,看着苗夕的眼里尽是宠溺。
我心神一晃,迟缓的钝痛从心口里发出来,再传至整个身体,让我险些站不住。
他们把我当作无关紧要的人在打情骂俏,苗夕身上明黄色的衣裙,衬得我如此狼狈不堪。
路当归还扶着苗夕的胳膊,“阿莱,苗娘她身子骨才刚痊愈,我先带她回府里休息,下回我去府里给你请罪!”
我只觉得手脚冰冷,这艳阳高照的天里,风灌进我的领子。
他看不见我苍白的神色,看不见我胃疼的发抖的手指,路当归叫她
苗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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