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插进兜里，瞥了一眼面前的男生。
对方似乎对这样的视线习以为常，也不觉得有多么珍贵，见他望过来，眼里的冰冷忽地褪去，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可以留个联系方式。”
他说。
五条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不觉得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死妹控。他在心里补充。
小咒灵从来都没那么看过他！
想起那只在外面到处流浪，不知道玩得多开心的黑色小咒灵，五条悟暗暗咬了咬牙，越发看眼前的男生不爽了。
虽然这个人看起来是挺强的，但是……没有什么但是，他就是不爽，不行啊！
夜蛾正道连忙叫住他：“五条同学！”
他还没打算来这里上学呢！
五条悟撇了撇嘴，尽管神色有些不爽，离开的脚步还是停下来了。
“干嘛？”
不要以为自己是高专的老师就可以随便使唤他啊！
五条悟的眼神里传递出了这样的意思。
看到他眼里若隐若现的嫌弃，总觉得这种眼神在哪里见过的夜蛾正道：“……”
五条悟是今天早上不打招呼就跑到这里来的，如果不是这样，夜蛾正道根本不会安排夏油杰过来参观。
夜蛾正道原本是打算先稳住一个，再去说服另一个的。
毫无疑问，在他看来，夏油杰比五条悟容易说服多了。
夏油杰虽然有些心高气傲，但也还在正常范围内，完全不是臭名昭著的五条悟可以比的。
用臭名昭著这个词来形容五条悟简直一点错都没有。
不管去到哪里，不管是进行什么会议，五条悟都是名副其实的气氛杀手，只要有他在，会议永远也别想正常地开下去——除非事情按照他的想法来走。
不然的话，只要有他在场，事情不仅谈不成，原本商量好的进度说不定都得倒退不知道多少步。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听到那么多其他人的秘密的，而且还毫不留情地说出来。
就算是六眼，也很难做到这种地步吧？
因为想要邀请五条悟入学，已经不知道研究他的资料多少次了的夜蛾正道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对他来说，最棘手的还不是这点，而是五条悟对咒灵的态度。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养了一只小咒灵，听说是会说话还特别聪明的那种，那时候谁也没有在意。
如果咒术师世家出生、还身负六眼的五条悟真的对咒灵心软了，对其他一些人来说反而是好事，可怪就怪在，他对其他咒灵毫不心软，甚至比其他人还要心狠手辣几分。
不止一次在辅助监督的报告中看到他戏耍咒灵的行为，还拿咒灵和自己养的那只互相比较。
这是什么小孩子炫耀玩具的行为。
——从一开始，夜蛾正道是这么认为的。
可资料看到后来，他渐渐发现有些不对了。
什么人会一天到晚把咒灵这两个字挂在嘴边啊！！
三句话不离自己养的那只小咒灵，小咒灵有那么可爱吗？？？
五条悟对这只小咒灵的执着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夜蛾正道还以为，他至少应该是跟那只小咒灵形影不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