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给莫许之办理死亡证明的时候和市公安的人打了几个电话,他记得这个号码。
市公安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打电话。
心脏莫名狠狠跳动了一下,王执风暂时退出聊天框,给市公安重新拨了过去。
对方很快接通,像是一直守在电话边一样。
电话那头的人快速又冷静地陈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没有多说半句废话。
起因是有人报警说榕城内有地方发生了雪崩,有人疑似被埋其中。
那个人叫莫许之。
局里的人想要调出这个名叫莫许之的人的档案,却发现对方档案为国家?级机密,他们权限过低,无法查看。
刚好局里档案组的人想起之前他让他们帮忙做一份死亡证明,“被死亡人”的名字就叫莫许之。
他们目前无法定位莫许之的人位置,就想要打电话询问他是否知道莫许之的行动轨迹。
王执风抓紧了手机。
他立刻站直身体,重新往会场的方向跑去。
大会场里虽然闹,但没几个人在过道上活动,一边打电话一边跑的王执风就显得格外的显眼。
他对身边的记录会议过程的人说了句他有事要离开后,立刻拿起公文包离开了会场。
“王院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他不继续开会了吗?”
所有的声音都被王执风抛在了脑后。
皮鞋踏在大理石板上的声音清晰异常,回荡在走廊上,不断敲击着人的耳膜。
警卫人员和司机尽职尽责一直守在车里,他们进不去会场,就一直在车里等着,即使到了中午也没有私自出去吃午饭。
王执风上了车,挂掉电话后又给莫许之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电话响到自动关挂断,王执风再打了一个,这次直接变成了提示说不在服务区或已关机。
他没有再做无用功,而是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莫许之也许会去的地方。
他已经接受了遇上雪崩的人或许是莫许之的事实。与其不断怀疑是否出了事情,不如更快地接受,然后更快地解决。
这样才是最有效率,也最好的方法。
他给酒店打过电话确认,酒店说他的确在今天上午离开了酒店,坐了一辆出租车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原本调监控就能解决的事情,但是由于意料之外的大雪,部分电路出了故障,其结果就是在关键的一段岔路口的监控录像出现中断,之后其他监控录像也被雪化成的水糊住,所有的车牌号都看不清晰,那时候经过岔路口的公交车很多,还都长得都一样,完全分辨不出莫许之坐的哪辆车。
要分析也是分析得出来的,但是需要进行图像还原,很耗费时间,等图像分析出来了也没什么用了。
司机见王执风看上去很着急,却又一直不说话,于是就开口说:“王教……”
“等等,先别说话。”王执风打住了司机,闭上眼睛,手指不自觉在座椅上叩动着,他说,“让我想想。”
莫许之说过他要来榕城看雪,说想要找一个风景好的地方躺一躺。
他说那个地方最好没有人,可以让他自在躺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