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啥关系，一起搓一遍，全都干净了。”程久也有自己的道理。
那种磨磨蹭蹭的“指指这里，不对，指指那里，又不对”的事情就不可能出现在她身上。那果决的态度，就像在说：宁错杀，不放过。
莱恩立刻将手帕扯了回来，“算了算了，我帮你。”
“哦，谢谢！”程久仰起脸，没有什么防备的样子。
莱恩捏紧了手帕，目光游离了一下，故意不去与程久对视，然后将她脸颊上的污渍抹去。
他的动作细致小心，就像对待某种贵重且精密的仪器。与徐医生习惯性温柔不同，莱恩有他自己那种笨拙的一丝不苟。
他的手指隔着手帕与程久的脸接触，没有碰到半点她的肌肤。
但，莱恩却觉得，他的指腹上已经触及了那种温软的感觉。
程久眨巴眨巴眼睛。
莱恩像是触电一样，迅速收回手，“你眨眼干什么？”
程久有点儿懵，万万没想到这锅突然就掉她头上来了，“我要是一直瞪着眼睛的话，才比较可怕吧？”
会眨眼不是很正常？只有死不瞑目的，才可以一直瞪着眼睛吧？
莱恩被噎了一下。
他看着完全不受影响的程久，感觉有点气闷，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
“既然你不介意我帮你擦脸，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我帮忙？”莱恩忍不住问道。他就不是一个能憋住情绪的。
“因为这一点小事，我自己就能搞定啊。不过你主动愿意帮忙，也方便了我，我没理由拒绝。”程久很随意地说。
“不是，不只是这点小事。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是这样的。”
程久也不单单对他一个人这样。
李琛他们辅t助程久完成体能训练时，也是他们主动提起想帮忙，她才答应的。
她似乎不介意互帮互助或是相互利用，也在很大方地与人交好，但很少主动寻求帮助。大事也好，小事也罢，她会优先考虑自己就能解决的办法。
程久往前走去，“这样不好吗？”
“这样很好。”莱恩说，“可如果你愿意主动拜托我的话，我不会觉得麻烦，反而会……有点开心。我可以成为你的依靠，咳……毕竟我是你的队友嘛。”
莱恩故意用最轻松、最自然的口吻说出这种话。
嗯，他没有别的意思。
谁让程久邀请他成为队友了呢？
那他当然得负起责任来。
程久诧异地回头看他一眼。
“你不信？你不要小看了我，我什么都可以帮上忙！”
莱恩觉得，他表现得过于亲民，导致程久忽视了他这个身份的含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