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似含笑,又像是有邀请,本就是一双温和的眼,怎么看事情就能一针见血呢?
隔了许久,岑词冷不丁问了句,“秦先生,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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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周军被刺,闵薇薇给警方的理由是:我只看见他浑身是血……是,当时我手里有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刀子会在我手里,总之我没杀他。
她还是一口咬定周军这个人在她眼里就是个陌生人,面对裴陆的审讯,她说得干脆,“我会看上他?未婚夫?裴队你别开玩笑了。”
关于她跟周军的来往走动也不是没有见证人的,除了岑词和住家保姆外,像是周军的朋友和家人都能证明两人的关系。还有周军住所里闵薇薇的生活用品、以及两人在各地旅行时的亲昵照片。
证据摆到闵薇薇面前时,她还是那句话,“我说了,这不是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清楚。”
岑词按照警方规定时间来见闵薇薇的时候,身边跟着秦勋。放行之前裴对着秦勋好一番打量,岑词拢了一下头发,清清嗓子说,“他是我助理。”
裴陆双手交叉于胸前,“助理?上次我去的时候没瞧见男助理。”
“我出差刚回来,你好裴队。”秦勋朝着裴陆一伸手。
裴陆伸手与他相握,客套是有,重新估量的成分更多,这次打量的时间更长,只觉得眼前这男人眉间笃定眼里磊落,气质温文尔雅,助理?
秦勋倒是大大方方,任由裴陆的目光跟伽马射线似的来回来在他身上穿。
两人转身离开后,有手下凑到裴陆跟前,朝着秦勋的背影一扬下巴,“长这么帅,岑医生这是找助理还是找代言人呢?”
裴陆拎出根烟叼在嘴里,哼笑,“她说他是助理你就信?”
“啊?”手下愣了一下,好半天啧啧了两声,“可惜了。”
“可惜什么?”
手下状若惋惜,摇摇头,“白瞎这张脸了,卷进这么个糟心的案子里。”
裴陆越品这话越觉着不对劲,手夹起烟,抬手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下子,“我不帅吗!”
在进屋见闵薇薇的前几秒钟,秦勋笑着压低嗓音对岑词说,“你觉得裴队相信我是你助理吗?”
“不相信。”岑词说得十分直接,“因为我在撒谎的时候做了多余动作。”
“所以有时候人很奇怪,明知道问题出在哪还会频频在一个问题上栽跟头,岑医生,你说这是惰性中的明知故犯还是人性里的自我逃避?”
岑词的手搭在门把手上,“都不是,只能说明我不擅长撒谎,又或者我是个演技很差的精神分析师。”话毕拧开门把手进了屋。
秦勋跟在她身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