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用什么办法来提升徒弟的资质呢？
褪色者离开的第三天，瑟濂划掉了自己想出的数个提升资质方案，因为它们不够完美，还有很强的后遗症，不能把这些不成熟的方案用在自己唯一的徒弟身上。
褪色者离开的第五天，地下室外头的毒花复活了，它们的植物根须开始舒展，变得饱满。瑟濂决定无视这些似乎又变长一点的烦人根须。
褪色者离开的第七天，瑟濂决定整理并改良了几个适用于毫无资质的法术学徒也能用的“法术”，也许管它们叫做“把戏”会更精确一点。
在多年前，这是一些适用于资质不足的法师学徒所玩的法术把戏，需要借助特殊的施法物品来释放。瑟濂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与这种笑话一样的玩意儿打交道了……虽然这样做会消耗她大量宝贵的奥术力量与本就不多的精力，但瑟濂觉得这是值得的。
褪色者离开的第十天，好几个经过改良的法术“把戏”被开发出来了，瑟濂感觉自己变得虚弱了很多，这需要更长时间的休息和恢复。
但为什么徒弟还不回来呢？
褪色者离开的第二十天，瑟濂觉得，自己的徒弟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于是，她坐在椅子上沮丧颓废地休息了好一会儿，最后把记录着“新把戏”的手稿郑重收好，锁进柜子里。
无论如何，这是凝结着她身为一个老师能给弟子所做的一切努力与良苦用心证明。无论最后是否能用上。
我可以理解这一切的。瑟濂安慰自己。
毕竟没有人会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毫无寸进的变强方法上，而且从一开始，褪色者本身的资质就更加倾向于近战方面而非法术领域。
瑟濂认为自己可以理解里昂的不告而别，因为在这个年代，比“不告而别”更加过分的事情多了去了，最少褪色者在离开前还向她认真道别……就如同每一天下课前两人所交谈的话语结尾那样。
但是，闲下来的瑟濂还是无法抑制那份源于灵魂的疲惫和沮丧，也许她不该在一个外人身上投入太多精力，更进一步说，她本不该将那份暂时无法告知对方的期盼渴望暗中寄托于徒弟里昂的身上。
这对于里昂来说是不公平的。瑟濂有些自责。也可能是我吓走他了？
她……果然不是一个合格的魔法老师。
“瑟濂老师，我回来了。”
走路没有声息的褪色者不知何时从昏暗的地下室外头钻进来，因为非常熟门熟路，所以腰上的小灯也没有亮起来，以至于靠近了瑟濂才显现出身形。
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冲击心头，强行压下喜悦的瑟濂抬起头，惊讶地发现对方身上的气息有些陌生和异常，似乎变得……
“大卢恩？”她差点尖叫起来，“哪位半神的大卢恩在你身上？”
“是‘截肢’葛瑞克的。”褪色者抬起手似乎想要挠挠头，最后只摸到了自己头盔脑后的装饰性长缨。
里昂尴尬地把手重新放下，假装无事发生。但这一幕还是被眼尖的瑟濂捕捉到了。
——我的徒弟的确是个有点孩子气的人。
“……你是一位强大的褪色者，徒弟。”瑟濂诚心诚意地夸奖道。
虽然她更喜欢“我的徒弟是一个强大的法师”这种头衔，但瑟濂觉得只要能达到目的，那过程就不算太重要。
银白色的骑士头盔下传来一声简短低沉的闷笑，可能是里昂对此表示谦虚的笑声亦或者单纯因为被人夸奖而高兴。然后他问道：“这些天来，这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他是在关心我？
瑟濂敏锐地意识到这一点，褪色者这台词的人情味倒是很浓……不过他之前也是这样会偶尔在课后关心一下她这位魔法老师，只是很少像今天这般直白地展露出来。
看在这份心意的份上，她没有追问对方这些天来除了击杀葛瑞克之外还做了什么，为什么过去了将近一个月才回来。
如果里昂不打算说，那么她也不会追问对方的隐私——哪怕在过去二十天里，她自己每天都感觉度日如年。
“没有任何异常，我的徒弟。”瑟濂轻描淡写地抹去了自己先前的负面情绪，转而带起了另一个话题，“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就开始继续学习吧？”
对于瑟濂的态度与言语背后蕴藏着怎样的情感，褪色者没有多想，摩拳擦掌地点点头，似乎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来上课了：“好！”
而躺在他腰包里塞着的那枚黯淡的鲜血徽章与腰带背后几乎射空的箭袋，早已说明了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嗯，阿褪去鲜血银行提款机刷经验（卢恩）来升等级了。
简单来说，就是：阿褪做了“白面具”梵雷的支线，击败葛瑞克，来到湖区，用鲜血徽章传送到蒙格温王朝，直奔半山腰赐福点，然后射箭刷卢恩，最后升级智力。
现在已经是个智力40+的大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