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夜风里”起步,他还足以兼顾学业。但这两年“夜风里”愈做愈大,精力实在无法兼备。
仿佛绕了一个环。
雪白页角被风吹得轻轻飘起,他折叠纸页揣进口袋下阶梯。
倾斜的暮光从他身上流过。周围有来往的人投过视线。
“那是不是许星河?”
“是诶!他怎么在这儿?”
“他都多久没来学校了。”
……
回“夜风里”时正是夜场氛围正升热的时候,一进大厅,前台的姑娘就声称有个人说要见他。
推开门,许星河一眼就看到那个人。
休息室的北角立着个小书架,他静站在书架看着书架上的书,背对着门,西装挺括工整,举止身段尽透书卷气的斯文。
许星河一瞬沉声说:“出去。”
许星灿一顿,回过身。
“星河。”
“出去。”他又重复了一遍,向旁挪步让开门口,侧身给他示意。
许星灿不动,只是站在远处静静看着他,少顷叹了一息,“我只说几句话就走。”
“不听。”
“关子强。”
许星河一顿,冷淡抬眸扫了他一眼,面目没表情。
许星灿微哂:“关子强的事,是你做的吧?”
“我听不懂。”
“那我换一种问法。”他也不急,看着他微哂,说:“最近关子强跟霍羌的事,你听说了吧?”
许星河不说话。
许星灿自顾道:“关叔前些天来找过我,想拜托爸出面,看能不能劝劝霍羌撤诉私了。霍羌这次看来是真的发了火,现在整个南川没有一个律师敢接关家的代理,关子强这一次,恐怕要坐牢。”
“他活该。”许星河一瞬冷勾唇角,眼神凝成冰,“恶有恶报。”
许星灿不可置否,“这件事我打听了一下,没想到起因,居然是因为一台车。而这台车,还是陆风送给霍羌的。霍家陆家两家出面,也难怪关天海所求无门。”
“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星灿笑了。
“我想说,我记得,陆风好像和你‘夜风里’关系不错。而那台车——”他话稍停,指尖一抬,轻点在书架上一个折叠放着的海报上。
海报只露了一角,露了一串极小的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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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河随他看过去。
“所以?”视线很快又看回来,他眼睛没温度,“就凭这,你就断定我做的?”
许星灿不答,放下手,“你有没有想过,陆风和霍羌现在是都不知道你和关子强之间有过节。如果他们一旦知情,会怎么样?”
“那你就去。”许星河神色平静:“把这些话,对着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