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体的功能需要平衡,眼睛失去了作用,耳朵就开始代偿性发挥功能,会变得十分敏感,来帮着身体进行判断,取代眼睛的功能。
年柏宵后背陡生凉意。
年柏宵真是要感谢素叶,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都知道这么多了,还能分析得这么有理有据。
但年柏宵察觉出他在压抑一种情绪,之所以用那么轻的口吻说出来不过就是怕情绪失控。
果然,陆南深淡淡浅笑,“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陆家从不担心对方图财。对方胃口大,利用我跟陆门谈条件,为此我父亲当年在陆门也被分了不少权。但对方得到他想要的却出尔反尔,转手将我推进了地狱。”
年柏宵虽说预料到了,但还是一激灵。
杭司的心口被狠狠一撞。
“凶手不但毁了我的乐团和乐手,还毁了魂颂,这不能被原谅。”
“确切说,跟那位朋友有关。”陆南深语气很轻,轻得几乎叹声。
他语气淡淡,“渐渐的我就发现视力减退了,但是听力越来越敏锐。”
杭司瞥开视线,又忙活手上的活,但总觉得芒刺在背。
视力极其差,耳力极其敏锐。
他没再继续问,好像这个问题就成了终止,朋友姓谁名谁?谁家的孩子?怎么死的?等等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已经死了人。
陆南深沉默,余晖于他看似平静的面容上游走,他眼里却再也钻不进半点光。
杭司轻声阻止了老板娘,“让他在上面待着吧,没事的。”
杭司正忙着呢,就觉得有人在看着她。她转头抬眼看屋顶,就跟陆南深的目光撞在一起。
“是什么朋友?”
他将过往的经历轻描淡写,却听得年柏宵心惊胆战。
杭司哭笑不得,重申了一遍,“他真不是我男朋友。”
“你的眼睛,”年柏宵顿了顿,但还是问出口,“就是因为那次吧?”
老板娘从茶室里出来正巧看见屋顶那俩人,一脸担心的,“他身上还有伤呢,怎么还上屋顶了呢?不怕扯了伤口啊?快叫他下来吧。”
老板娘笑呵呵的,“行行行,你说不是就不是,也不知道啥样的小伙子能入你眼啊。”
年柏宵一怔。
实际上这个过程并不漫长,就是在某一天他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就这样了。
他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陆门小公子身份摆在那,仅仅只是图财不大可能。
小院的热闹衬得屋顶的安静。
这也是盲人的耳朵会比较灵敏的原因,只不过陆南深一定是在极端情况下眼睛和耳朵功能发生转变的,所以在功能体现上也会表现得十分极端。
他的手腕搭在膝盖上,腕骨弧度优美,手悬空,拇指和食指一下一下搓捻。他穿着青白色半袖T恤,露出的胳膊筋络分明,青色血管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