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楼随意的抽一种草药的名字,他居然能一字不落地把草药的形状,特性,药效,说出来,最重要的是,让他找,他也能在桌子上能准确地找出来。
沈芳心里不由得感慨,得亏是昨天打得他,打早了。
要是今天打他……
他已非吴下阿蒙,随便拿个草药,瞬息间就能把自己毒倒……
上天眷顾她啊。
看样子之前烧香拜佛也有好处。
程君楼细致又耐心地讲了一下午,他估计看出来了沈芳的吃力,讲毒药讲到中途停了下来:“今日先记住这些毒药就可以了。”
说完,转身又随后取两个工具:“光学习识别药,草药到手也并不是直接可以入药,就需要炮制。张仲景的《伤寒要论》和《金匮要略》中,很多的药方就注明了炮制,比如,麻黄去节,杏仁去皮,附子炮,大黄酒洗等等。《神农本草经》也注明了,桑螵蛸用蒸法。”
程君楼继续讲:“炮制草药的时候,工具也很重要,例如,切制骨碎补时须用铜刀、石榴皮忌用铁器、煎药用瓦罐……”
程君楼平日话并不多,说话分心情,可讲述医学药学知识,他能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深入浅出,听得并不晦涩。
沈芳认真听着,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炮制的方法,她学会了,可以给师父打下手,识药她私下里多用心追补便是。
日头渐渐夕下,程君楼终于停了下来:“今日就到此为止,你们回去用心记下,明日我会抽查。”
沈芳看着自己面前厚厚的一摞笔记,忍不住侧头看了秦洛一眼,他桌前——空空荡荡。
秦洛悠然站起身:“徒儿谨记。”看样子,胸有成竹。
不气不气,莫慌莫慌,沈芳心里给自己鼓励,没事,他说不定也就是面子上装的,师父教了那么多,怎么可能都记下来。
她追得上!
晚上吃完饭,沈芳就快速回房,往常她还有闲心在谷里闲逛,昨日的此时她还满心惦念着,今日要去泡泡温泉。
可谁曾想,识别草药这关,她就落后了。
她不能被秦洛给比下去!
是以,她快速吃完晚饭,就回到了房间,点灯熬油地背:“制药贵在适中,不及则功效难求,太过则气味反失。火制四:煅、炮、炙、炒也;水制三:渍、泡、洗也;水火共制二:蒸、煮二者焉。制法虽多,不离于此……”
她又认真把记得笔记从头到尾的看,脑子里加深断肠草的印象,等到觉得自己记住了。又慢慢记下一个……
灯火摇曳,她秉烛夜读着,小小年纪脸上满是认真,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这一晚,她学习得很是充实。
等她终于觉得今日师父教得内容,她差不多记得七七八八了,才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