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
“假使真受伤了,便更不该让你走了。”
宋引玉愣了一下,接着她鼻子一酸,心里翻涌着无限的欢喜。
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扬起了大大的笑。
原来他知道她为什么骗他的,他猜到了。
但是没有戳穿,只是装作不知道,仍旧称了她的心意。
更难得的是,他明明已经猜到了,却从未想过要试探她,拿她冒险,纵使是一点点的小伤也是如此。
怎么会有人,能做到这一步?
宋引玉伸出手指缓缓挪动,轻轻勾住谢临安握着书搁在桌上的手指。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扣在一起的手指,声音轻得像是仿若微风拂过:
“谢临安,你不该这样纵容我,我会变成坏姑娘的。”
谢临安闻言放下书,反手握住小姑娘带着凉意的手,用掌心的温热替她暖着:
“凡论人,喜之以验其守,乐之以验其僻,怒之以验其节,惧之以验其持,哀之以验其人,苦之以验其志。1
窈奴,是个很好的姑娘,我之纵容,于你无碍。”
宋引玉虽然不太能听得懂前面那句话,可谢临安的意思她听懂了。
在谢临安的心中她应是个娇而不燥,宠而不坏,顶顶好的姑娘。
宋引玉有些脸红。
是不是就像她一样,因为喜欢谢临安,所以看他那儿都觉得好,认为他是个完美到没有缺点的人。
而谢临安也是这么看她的?
想着,宋引玉内心激荡不已。
随后她挣脱了谢临安的手,用另一手按住他的手腕,然后将手指插,入他五指间的空隙,缓缓收拢,十指相扣。
“要这样,才叫牵手。”
说完,她抬起微红的脸,认真地看着谢临安。
谢临安目光如水,温柔至极。
他声音微哑,颔首道:
“好。”
宋引玉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不是也像她这样,只想每时每刻都和身边的人依偎在一起,像是连体婴一样不远分开。
反正,宋引玉开心,非常开心,就是夜深人静躺在床上,她都兴奋地睡不着觉。
躺在谢临安身边,宋引玉侧眼看了看他,然后抿唇,闭着眼慢慢挪动身子将自己整个都塞入了谢临安的怀里。
顿时,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谢临安身上的竹香。
宋引玉睡着时,有朝谢临安怀里滚的毛病,每日早醒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谢临安早已习惯。
但今日还是第一次在睡前躺入了他的怀里。
谢临安怔了怔,随即抬手将她揽住。
宋引玉揪着谢临安的衣襟,嘴边翘起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接着在心满意足中终于睡过去了。
元宵过后,天气慢慢变得暖和起来,冬日消融春风来袭,大地回春。
嫩绿的叶子重新长满了枝头,贫瘠的土地上钻出了嫩芽,一派春意盎然。
新年的第二个月第一天,宋引玉再次躺在床上起不来身,开始艰难地度过月事来时伴随的痛经及各种身体不适。
其实比之上一次,这次真的好得多了。
虽然还是痛,但起码没像上次一样,痛得死去活来,活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