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情不愿地坐在马车前,看着只比马高出小半个头的刘楚佩,“怎么,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满肚子气的刘楚佩揉了揉手腕,还是隐隐有些疼,她没好气地瞪了马车一眼,明知道她手受伤了,还要让她骑马。
她怕再拉到之前的伤口,她将大半的力都集中在脚上,她扯了扯缰绳,控制了力度,用力踏上马蹬,左腿一个横跨,稳稳地坐在马鞍上。
“可以啊。”江觉得面前这个姑娘越来越有意思了,看起来柔柔弱弱,娇小一只,可这力道控制地很好啊,刚刚翻墙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她很擅长用巧劲。
“那是自然,这建康城里你去问问,还有谁的马术能超过我的。”刘楚佩骄傲地扬起头,这可归功于她从小跟着他们疯,隔三差五去围猎,不然都不好意思跟他们一起玩儿了。
“你可是我第一个见到的骑马如此好的南方女子。”江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个在草原上奔跑的身影。
“你是北魏人?”刘楚佩上下扫了他一眼,不像啊,听说北魏人高大威猛,怎么都跟眼前这个人挂不上边啊。
“我可没说我是北魏人。”江朝她挑了挑眉。
“你可别蒙我了,只有北魏人才会称呼我们叫南方人或是宋人,虽然你长得不怎么像。”刘楚佩丢给他一记别当我三岁孩子的眼神。
“那等有机会了,带你去平城,那里可是有广阔无垠的草原,在那里骑马可真的是惬意自在。”江冲着她挤眉弄眼的,说的他都有些想家了。
“当真?”刘楚佩一个激动,忘了自己还坐在马上,差点一头栽了下去,她稳了稳身子,一脸期盼地看着他,“等你回家了,我跟着你一起去。”
回家……江的笑意定格在脸上,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他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了。
“还不走吗?”坐在马车中的王言之听着两人若无旁人的交谈,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若是他不出声,两人是不是能一直这么聊下去。
“走了走了,我们路上再谈。”江驾
起车就往前驶去,刘楚佩不甘落后,紧随而上。
两人这一路从天南聊到海北,从进林猎兽聊到下水摸鱼,相见恨晚啊。
“我与你说,你没赶上好时候,这两日冬日猎已经过了,本来可以跟我一起去围猎,那雪玉山上可是有毛色极好的红狐,有时候运气好一天能遇上两只。”刘楚佩一讲起冬日猎,根本止不住话匣子。
“若是你喜欢狩猎,我到时候送你一对弓弩,是我自己改良过的,射程远,攻击力高。”可终于遇见一个志趣相投的人,江一点都不吝啬,将他的宝贝都送了出去,“不过我与你说最有趣的是摸鱼,我们那一到冬季,那河面的冰可是有几丈厚,那鱼都藏在冰底下,掏一个洞下去,不出两个时辰,满满的两桶鱼啊。”
从未经历过这些事的刘楚佩听得一愣一愣的,整个心思都在江身上,根本没有自己在骑马的意识。
“看路。”
刘楚佩转过头见王言之两根修长的手指挑开帘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刘楚佩一愣,这路这么宽又不会撞上,反正马自己会走,她需要一直盯着做什么,继而又投入了与江的谈话中。
“那在冰底下,那些鱼为什么不会冻死啊?”好奇宝宝刘楚佩抛出一个问题。
江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这个……这个……”
马车里的人冷笑了一声,还不是难倒了,他随即解释道:“湖底下”
“算了算了,不管它,这不重要,那冰几丈厚,得很久才能融化吧?”好奇宝宝刘楚佩又抛出一个问题。
“是啊,好久才能融化”江感觉身后凉嗖嗖的,刚刚王言之说话的声音他听见了,他如今能想象到马车里的人是如何一张黑脸,为什么他忍不住想笑呢,“所以我们那会有冰嬉。”
“冰嬉是什么?”刘楚佩越听越有意义。
“就是滑冰,在冰上打冰球,嗯……根你们这儿蹴鞠差不多。”江不知道自己这样讲刘楚佩能不能理解。
“在冰上!”刘楚佩经不住感叹,随即又是一阵失落,“在建康哪里能结那么厚的冰,每年都有不要命的人去冰河上嬉戏,掉下去就上不来的比比皆是。”
“那是你没去过我们那。”
“等找个机会,江,我们去一次平城吧,你我,再带上皇兄,谢衡,把陈二头也带上好了,我们去一个月,玩够了就回来。”刘楚佩盘算着,觉得自己的计划十分完美。
马车中的人原本不想理会外面的两人,但听见刘楚佩的话,脸又黑了几分,哼,算的可真好,他冷冷地对着外面说道:“聒噪。”
刘楚佩吐了吐舌头,对着江耸耸肩,这才专心地开始骑马,她发现右边的是密密麻麻的芦苇,路的左侧是一条小河,他们从右侧小路渐渐并行到大路上。
之前聊天耽搁了不少时间,后半段路两人都加快了速度,等到了城中也快正午了,刘楚佩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她怕太招摇过市,在进城之前便下了马车。
突然旁边的王言之递过来一个东西,刘楚佩一愣,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