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然回过头看着温言之,确定她的猜想。
温言之点点头,走了过去。
“这簪子怎么了?”顾言然跟上去,十分不解。
“这是一只凤簪。”他停下来,看向她,“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这是一支金凤簪。”
金凤簪,凤簪。
是啊,那时候,除了身份极其尊贵的那个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用以凤为簪。当时,这支簪子也是皇后赠她的。
“你说……”他语气放缓,“除了皇后,还有谁会用这簪子?嗯?”他的语调上扬,带着的尾音都让顾言然有些沉醉。
“公主也会用啊。”这簪子不就是她的吗?谁说一定是皇后的。
见到温言之似笑非笑的嘴角,顾言然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了。
温言之竟然在诈她。
“哦?那你到是说说,是哪个公主的?”他微微俯下身,靠近她,眼睛与她的平视,语调十分轻快。
她果然还是太嫩,顾言然忍不住在心里鄙夷自己,自己给自己挖了坑,好吧,顾言然,看你怎么填上这个坑。
“我只是做个假设,你那么当真做什么?”顾言然一把推开他,他靠得那么近,她都要不能呼吸了。
温言之没有再逗她,他走到一旁,收起了脸上了笑意,果然,顾言然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她倒是勾起了他对她的好奇心啊。
要是此时聂余安在场,并且窥探到温言之的想法,他一定会跑到顾言然面前祈祷她,被温言之盯上,那只能祝她好运。
顾言然刚刚推开他,门便被推开,进来了两个人,顾言然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速度快,要是让别人瞧见了两个人刚刚的姿势,她还怎么说得清。
带头进来的是刚刚领他们俩过来的那个男生。
“老大。”走在男生后面的另一个男子见到温言之,憨憨一笑。
听这称呼,不用想,顾言然也知道,这男子应该是温言之手底下带的人。
“嗯,你自己去忙吧。”温言之并没有多做交谈,“我不会待太久,这边之后的事情你负责一下,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一声。”
那男子点点头,没有再多问,转身离开。
之前的男生见两人交接完,便跟着出去了。
“吴昊,你等等。”温言之叫住了他。
“温教授,还有什么事情吗?”他停下脚步,转过身。
“你过来。”温言之看了眼顾言然,转身对他说,“你们俩也做好对接工作,下个礼拜前,出一份初稿给我。”
这温言之干起正事来,还真是一本正经,顾言然有些不大习惯,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这边待两天,回去写一份初稿,对她来说不难。
顾言然手中的那对簪子很是显眼,吴昊一眼便看到了,“这簪子是墓主戴着的那对簪子。”他凑近看了看,确认无误,才解释道:“其他出土的不管是器具还是头饰、配饰,都只是摆放在她的棺中,或是摆放在棺的两侧,不过这一对是她戴在发上的,虽然尸骨已经散开,但是这两支还是能确定的,是别在发间的。”
心中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其他的陪葬品可能不能完全断定墓主人的身份,但是戴在头上的发饰做不得假吧。
顾言然有些激动,她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那支金凤点翠簪,急迫地问道:“那这支簪子呢?是在哪里发现的。”
“哦!这个。”吴昊没想到顾言然会问这个,“我当时不在现场,都是听说的,说是这簪子是被墓主攥在右手中的,当时取下来还花了一些功夫,好像是和骨头都长在一起了。”
顾言然心头一闷,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她手撑在桌子上不敢动,怕旁边的人发现她的异样,特别是温言之,缓了几秒钟,眼前终于恢复了光亮。
跟骨头都要长在一起了,是攥的有多紧啊。
这质地算不上好的簪子戴在墓主人的头上,墓主又紧紧攥着她的簪子不肯松手,不是她的香奴是谁?
“可以带我去看看尸骨吗?”她放下手中的簪子,尽力掩饰着自己的异样情绪,询问吴昊。
吴昊没有立马应下,转头看了眼温言之,这件事他没有资格做决定,这里最有权威的便是温言之了。
见温言之点了点头,吴昊才回了一个“好”。
“我跟你一起去。”温言之走到顾言然旁边,他有些不放心她,刚刚她情绪有些不对,虽然她极力掩饰,但他还是听出来了,他不放心她一个人。
顾言然点点头,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