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听她这般语气,心中也是了然,刘楚佩怕是只将他当做好友,并未有其他心思。
“日后,你可不许与他再这般亲近了。以往你们都尚且年幼,一起玩耍也并未不妥,如今,你也快及笄了,可不能再如此了,毕竟男女有殊。”王氏给她扶了扶头上的步摇,一边叮嘱她。
刘楚佩心头一滞,虽说她嘴上这般说,但若是与他疏远,她也是不愿意的,她没有再说话。
长大可真不好,都不似以前那般无忧无虑了。
她心里有些烦躁,思绪万千,只是呆呆地望着亭外的梅花。
有几枝伸入亭中,遥遥望去,不知是雪压了梅,还是梅染了雪,风一吹,梅花裹挟着残雪,落在地上,暗香浮动……
再睁眼时,眼前一片白,如同梅枝上的雪纷纷扬扬,落在眼前。
顾言然揉了揉眼,想起刚刚做的梦,她有时候自己都有些怀疑,为什么梦境会如此清
晰,醒来还能记忆犹新。
她抬了抬手,发现手上空荡荡,的吊针已经被取了下来,她转头向窗的一侧看去。
入眼的却是沙发上坐着的身影,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本杂志翻阅着,听到了她翻身的动静,他转过头来,眼中展露出温柔的气息。
让顾言然想到一句不知在哪看到的话:你突然出现的身影,导致了我,瞬间的忘我,久久不能自拔。
“醒了?”他放下手中的杂志,走到她床前,“还有不舒服吗?”
顾言然愣愣地望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毫无预兆,她便这般见到了他,梦里她一直找不到他,如今,他如同踏了千年的时光悠悠而来,辗转许久,终是来到了她的面前。
“温言之。”她如今开口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惹恼了他,“你怎么在这里?”
前两天他还在南京了,怎么突然现身东城,这叫顾言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里有工作。”温言之走到一旁,取了一个干净的一次性纸杯,倒上热水,递给顾言然,“喝点水,小心烫。”
“谢谢。”顾言然坐起身,接过他递来的纸杯,轻轻吹着气。
她也不问他为什么会在医院,想来八成是聂余安告诉他的。
病房中一人坐在床上,一人站在一旁,一时无话,却显得一片岁月静好。
门外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几个人身着白大褂推门而入。
顾言然见着眼生,但能猜到是她的主治医生。
“今天怎么样?”这人正是聂余安的朋友周医生,他走到她身侧,给她又检查了一番。
“好多了,医生,我今天可以出院了吗?”在他检查的空档,顾言然出声询问他。
昨天她被送来的时候,他检查时也没查出什么毛病,但是拗不过送来的那人一定要让她住院观察,才给她安排了一个床位。
“现在看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可以出院。”周医生顿了顿,“不过你这毛病自己应该也是知道的。”
顾言然抬头看了温言之的方向一眼,见他没有丝毫要避讳的打算,可她也不好开口撵人。
“你这病,现在没查出什么问题,但是以后就说不准了,平日注意休息,不要过于焦虑。”周医生收了手,没什么问题。
“嗯,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顾言然低着头轻声回了一句。
周医生与旁边几个实习医生转身离开,走出门前,转过头看了眼温言之:“你过来帮你朋友取一下出院证明吧。”
温言之点点头,随着几人出了门。
顾言然见病房中没有了人,这才取了柜子中之前护士帮她换下的衣物,到卫生间将身上的一身病服换下。
等她换好衣服,想要洗漱时,见洗漱台上整齐地摆着洗漱用品,心中一暖,他倒是个细心的人,早早给她准备好了,再出来时,温言之还没有回来,她便坐在床边等他,喝了口方才的热水,温度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