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种种,都是岑词在网上看到的,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怪不得她能接到那通电话。
岑词往椅背上一靠,感叹,这群记者可真是神通广大啊,都能直接打到她手机上。
很快汤图带着客户进门了。
是汤图的客户,进来后态度着实不好,很焦躁,一个劲地在问外面记者的事。岑词没出去,隔着一道门缝听见汤图不停地赔不是,宽慰客户——
“别多想,不是针对你……”
岑词知道这个客户,焦虑症,平时还爱疑神疑鬼的,虽说不到被迫害妄想症的程度,但也是徘徊在边缘,许是以为那群记者是冲着自己来的。
等客户那边没了动静,岑词这才出了治疗室。
大厅因挡着窗帘所以提前开了灯。
岑词走到窗子前,掀开窗帘一角,小心翼翼往外看,那群记者还没走,仍旧不死心。
任晓璇从汤图的治疗室出来,手里拎着托盘,见岑词站在窗子前,紧张得够呛,赶忙把托盘放到一边,上前劝说,“岑医生,千万别让他们看见你啊,那群记者太吓人了,感觉都恨不得要扒皮呢。”
岑词面色清冷,紧紧抿着唇。
任晓璇试探性问,“娄蝶她……很严重吗?”
她是后来的,没有之前羊小桃那么了解情况,再说像是娄蝶这种重要客户的资料都在岑词手里,任晓璇压根看不到,所以自然就不清楚娄蝶具体什么状况。
岑词收回视线,落到王晓璇身上。
任晓璇马上反应过来,连连道歉,“我刚才就是好奇了,没有打听病人隐私的意思。”
“他们不会放过门会所的每一个人,不光是我,像是你和汤图,估计很快也会被缠。你就记住,一问三不知想,再说了你是新人,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问你在没在诊所里见过娄蝶,就咬死了说没见过。”岑词语气沉沉道,“保洁阿姨这两天请病假,你回头给她打电话也叮嘱一声。”
任晓璇战战兢兢地看了她一眼,连连点头。
她知道岑词性子怪,网上不少人都这么说,但打从她来这上班之后,她也没见过岑词发过脾气,岑词为人是清冷了些,可相处久了就觉得她很好。
今天任晓璇觉得,岑词是生气了。
脸色沉得吓人。
岑词回了治疗室后继续给娄蝶和陈萱蕊打电话,那边许是焦头烂额呢,一直没接电话,之后她给陈萱蕊留言:尽快回复!
四个字加一个叹号,代表她在压着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天色渐渐暗了。
记者们没有散的架势。
岑词没由来的窒息,这种感觉就突然来了。
无法控制。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像是今天这种场面她不是第一次见,当初闵薇薇事件时,也没少有记者追着她八卦,可也不像是今天,此时此刻这种感觉!
像是有只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要一下一下地用力呼吸才行。
岑词摸过手机,想都没想就给秦勋拨了过去。
那边接了电话,听着周遭挺安静的。这一刻岑词才想起来他今天要开会开到很晚,早上送她上班的时候他就说了。
“怎么了?”那边轻声问。
岑词想了少许,压了求救的心态,低声说,“没事,我才想起来你今天要很晚才回家,那我晚饭不等你了。”
那头秦勋低笑,“我还以为你打电话是想我了。”
是想。
她现在巴不得他就在身边,然后搂住他,不去面对外面的那些个镜头。
岑词挤笑,“听到声音也就不那么想了,你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