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着小轮椅,花了一整天在皇府逛了一圈,最终对花园里那片竹林起了极大的兴趣,待在那儿作了一下午的画。
但他也没忘了正事。
每天晚上,他会遵循皇妃的惯例,去到泽兰的房间,为他端茶倒水。
虽然最后都演变成泽兰丢下公务,旁边摊着一本《易孕指南》,眼神不甘而迷离地挂在他和他的轮椅上。
诚心而论,泽兰殿下那把腰真的是极品——来自于衔青多次的使用观感。
于衔青坚持坐轮椅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泽兰殿下一直没忘记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体位。
只是碍于于衔青整天病怏怏地瘫在轮椅上到处晃来晃去,他心高气傲不肯欺负病秧子罢了。
——这样的结果,就只能被病秧子在轮椅上欺负了。
祁霖如往常一般来到皇府,为于衔青做身体检查。
皇府确实没有亏待他,于衔青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管家安排的都是最高规格的东西。
是以,身体恢复得不错。
于衔青今日无事,正一手认真地修复着一只手臂破损的小木偶。
小木偶是他在仓库找材料的时候从角落翻出来的,原本做工精致,但断胳膊少腿的,零件残缺不全,只看得出原先是个放音箱上的小偶。
“只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不知该不该说。”祁霖看着于衔青低头忙活,“陛下前几日要您去宫殿面见,说关于备孕,有要事商议。您为什么不去?”
泽兰忙着忙着,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外套昨天落在了于衔青房间里面。
本来想让管家代去一趟,但今天比较清闲,他选择自己上楼去拿。
但在路过房间时,他发现房门微微敞开。
他刚疑惑,转念想到今天是私人医生来给他检查的日子。
身为皇妃,和雄性兽人外谈,门不能彻底关上,至少得留一道缝隙。
隐隐的交谈声透过门缝传出来,泽兰本在犹豫要不要走开,却在听到内容后停顿了。
“陛下那边,我暂时不打算过去。”
“陛下只是为您交代一些……关于泽兰殿下的事。”
于衔青心想泽兰一看就和你们皇家不亲厚,要是我过去了,他指不定要怎么埋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
“最近比较懒,下次再说吧。”于衔青摆摆手,“我还有事要做,你先回吧。”
祁霖起身收拾东西,忽然察觉到门外似乎有些异样的动静,火速推门一看,只有一股凉风吹过长廊,庭院前的大树正落了一片叶子。
祁霖离开后,泽兰才从大树后缓缓显出身形。
“陛下。于衔青。”他咀嚼着这两个关联词,又讽刺一笑。
回房后,他独坐了许久,拿起终端给副官下达指令。
“把皇妃智脑中的东西,拷贝出来,发我一份。”
翌日,泽兰正与下属军官在沙盘上行兵布阵。
“南丁家族的首领病死了,几个儿子女儿争权,最近封地正在打仗。”下属低声道,“我们需要做什么吗?”
“……”泽兰漫不经心地盯着沙盘上一处峡谷,“按兵不动。”
“您不打算回封地?”
“等指令吧。”泽兰靠在沙发上,吊儿郎当地翘起腿,不动声色给腰找了个着力点。
“……”下属欲言又止,挠了挠头。
泽兰指尖点了点桌面,“让你们调查的事有眉目了吗,到底是谁给我下了药?”
这几天虽然哪儿也没去,但泽兰的下属们也没闲着,一直在调查相关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