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回雾城,这是在清泉村的最后一晚。
家里房间不够,黎栀便和谢南忱睡一间,反正两人做过夫妻,现在又是男女朋友,不怕闲话。
家里只有两个厕所,楼上一个楼下一个,要排队,而且不像家里有暖气,黎栀总担心把他冻坏。
虽然现在他的身体早已不是当初那么虚弱,但有些习惯就像刻在骨子里,改不掉。比如她会下意识地怕他冷,下意识地叫他多穿衣服,出门会习惯性地帮他捂手。
可现在他的手总是热乎乎的,像火炉一样,就变成他给她捂手。
这些年她冬天几乎没怎么睡暖和过,哪怕家里开着暖气,也总觉得被窝里凉飕飕的。也许是因为心里凉,因为没有他。
而现在只要他一进被窝,不出两秒就能变暖和。黎栀被他抱在怀里,哪怕没暖气,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谢南忱以前是个挺讲究的人,除了回临港裴家,到哪儿都自己带一套东西。
他会嫌酒店和别人家的被褥不干净,嫌外面买的日用品不好用,他只喜欢他自己那一套。
现在他身上那股子骄矜气似乎少了许多,近乎没有。
他会跟那些灰头土脸的农村小孩一起玩,被蹭脏了天价西服也不介意。会给主人面子吃很多他平时并不爱吃的肉菜。会跟她一起睡在别人家床上,也没有半句不适和抱怨。
如果说以前的他也是温柔平和的,但那是一种遗世独立的平和,骨子里依旧高高在上。那么现在的他,已经把自己放在尘埃之上,和芸芸众生平等的地方。
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丈夫。
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映在男人脸上,一切都像罩上一层蓝色的纱。
黎栀抬头望着他紧闭的双眼,轻声唤:“六哥。”
“嗯?”
黎栀:“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
“……”黎栀努了努嘴,哼一声,“那不跟你说了。”
她转过身,被男人手臂抱住,火热的胸膛贴上来,头搁在她颈窝,嗓音低哑:“说什么?”
黎栀轻哼:“不是睡着了吗?”
“领导发话,我哪敢睡着。”谢南忱笑着哄她,“领导要说什么?洗耳恭听。”
黎栀想起白天他和那些小孩玩耍的画面,低声问:“你很喜欢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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