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繁眯了眯眼睛,锐利似剑:“杀人焚尸,你睡得着觉吗?”
乌通再也撑不住,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他不知道警察会这么厉害,警察竟然能够找到这间装修过的杂物间,竟然能够把一屋子的dna都捕捉到。
太可怕了!
夏木繁一见乌通的气势消了,立马逼近一步,厉声喝斥道:“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沈奕彤到底是谁杀的?又是谁焚尸在此!”
乌通仰着脸看着夏木繁,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曾经风光一时的小镇富豪此刻再也没有半分形象:“不是我杀的,不是我烧的!是鲁成济、萧振伟,是他们做的。”
趁热打铁。
夏木繁示意虞敬、孙羡兵一左一右把乌通架上了车,直奔刑侦大队。
冰冷的审讯室里,乌通双手被铐,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切。
沈奕彤的确是他接到西山别院的。
不过,沈奕彤要见的人是鲁成济。鲁成济在别院有一套专属套房,他与沈奕彤几乎每周都会约会一次。
4月12日那天,鲁成济晚上八点才到,他的脸色并不太好。十点左右,鲁成济打电话给他,让他过去。乌通过去一看,沈奕彤已经被鲁成济掐死在床上。
不一会儿,萧振伟赶了过来。
萧振伟很镇静,他说尸体一定要处理好,不能被人发现。如果家属报案,他会按失踪处理。
鲁成济拍了拍萧振伟的肩膀,从沈奕彤尸体旁拿起一个档案袋,连夜离开。
萧振伟则从厨房拿来一个过年熏腊肉的汽油桶,将沈奕彤尸体拖到杂物间,开始他的焚尸之举。
说到这里,乌通满头是汗。
“警察同志,我也怕啊。人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烧的,我只是……我只是没办法,鲁成济以前是镇上的书记,权利大得很,我的玉芙蓉酒店还是靠他的关系才办起来的,我姐夫萧振伟能够当上镇派出所所长,也是因为抱了他的大腿。鲁成济这狗东西在我的地盘杀了人,还得让我们善后,我也是没办法的啊。”
“因为怕别人发现,萧振伟都是晚上烧。我不敢看,也不敢问,这么多天了,不管我洗多少澡、不管我睡几个女人,我都觉得鼻子里闻的全是烧肉的那股子焦糊味。”
如果不是身体被固定在铁椅中,乌通恨不得扑通一声跪下来:“求求你们,我坦白,我认罪,只求留我一条命,我才四十岁,我有老婆、有情人,有儿有女,我的好日子刚刚开始啊。”
听到这里,夏木繁霍地站起:“在你眼里,人命是什么?”
乌通张口结舌,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夏木繁狠狠在桌面一拍:“你的命是命,沈奕彤的命就不是命吗?你四十岁是条命,她三十岁就不是一条命吗?你逍遥快活是条命,她被迫成为地下情人就不是一条命吗?”
走出审讯室,怒气犹盛的夏木繁被龚卫国一把拉住:“真有你的!一下子就把乌通这家伙拿下了。”
孙羡兵也没想到乌通这么痛快就交代了一切,冲夏木繁竖起大拇指。
龚卫国问:“喂,你可真会忽悠人。什么叫dna分子飞得满屋都是?”
夏木繁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吗?”
龚卫国压低了声音:“顾法医不是说,64度以上dna就被破坏了吗?”
夏木繁斜了他一眼:“顾法医没说之前,你知道?”
龚卫国的嘴一下子张得老大。
夏木繁:“连你都不知道,乌通那死胖子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