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时,许之远动了动胳膊。
圈在我腰上的手臂收了收,将我搂得更紧。
他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呼出的热气蹭的我有些发痒。
他向来阴晴不定,狠厉起来能让人大气不敢都喘一口,温柔的时候又感觉他好像能把整颗真心都捧给你。
但我们之间毫无真心可言,他对我可能就像对家里养的鸟儿,高兴的时候逗一逗,不高兴的时候就晾在那毫不关心。
我也一样。
于我而言他只是一个定期饭票,许之远断了我跟外界社交的媒介,只要他不松口,没有公司会招我进去,我也因此没有任何收入来源。
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定期会在卡上打一些生活费,保证我不会饿死但绝对无法逃远,每天会有人定时来别墅送新鲜的蔬菜水果,以此来维持我的生活。
他低头吻了吻我,低沉的嗓音略带睡意的沙哑。
「昨晚睡得好吗?」
换做从前,我可能会为了顺他的意稍作回应,可他用这五年告诉了我。
他的话永远别信。
我将他的手臂往外撤了撤,他低笑一声,反手握住我的手,手指自然的穿过我的指缝,和我十指相扣。
手腕处的冰凉似乎有些不合时宜,许之远的眉头蹙了蹙,习惯性的想把这条碍眼的东西给扯掉,我察觉到了他的动机,另一只手飞快的捂住手腕。
「挺好的,你呢?」我趁机把话题岔开,许之远对我的回应表示满意,没有追究我的动作。
「睡得不错。」
许之远起身,一边系着衬衫的扣子一边说道:
「红色不适合你,过两天挑一条你喜欢的手链。」
我抬手愣愣地看着右手的手腕,红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鲜艳夺目。
许之远不知道,这是那年爸爸送给我的手链,只知道我几乎很少把它摘下,权当我品味不行。
如果他知道,肯定会把它碾成粉,迎着风一把扬了。
他恨透了我爸,连带着也恨上了我,所以才把我养在身边,看着我在他手下乞食,以了他心头沉积已久的恨意。
可我总该想到,许之远圈着我的笼子,并非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