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轻轻摇了摇头：“诺总你别忘了，是两个s级项目被搞砸在前，流言的事在后，总部的股东们不会搞错这先后顺序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诺亚痛快的笑一声，“既然能找出是有人在恶意散播谣言，那自然就能反推出，这两个项目失败也和那些竞争对手有关。”
“竞争对手，”林夏暗自咀嚼了一下这四个字，后知后觉的开口询问另一个她更关心的问题，“那已经查出来是谁收买咱们公司的人了吗？”
“那当然啊！”诺亚又是一声大笑，“你难道没发现，我今天和你打电话时心情很畅快吗？”
林夏捧场的跟着笑了两声，随即顺着他的话头继续往下说：“听到了，所以到底是哪家竞争对手，背地里搞这么下作龌龊的手段？”
说到这个，诺亚的语气明显的露出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这人你也不陌生，是咱们星艺的老对手了，去年被咱们打败了三个项目，嚷嚷着以后要找回场子的那家。”
听到这个结果，林夏的心底一沉，略有些不敢置信道：“您说的，不会是那个母公司在国外，跟咱们一样跑上海开了个分公司的悦然珠宝吧？”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诺亚哼哼两声，又接着说道，“证据确凿，你一人掌握两个s级项目，拼命工作的狠劲儿已经在珠宝设计圈传开了，而悦然珠宝在之前那段时间被沈氏集团一口气挖走了三个扛大梁的设计师，他们心里难受，眼红嫉妒我手底下有你这么好的设计师，所以才故意趁机搅浑水。”
之前还以为谣言的事也是沈墨川搞出来的林夏，顿时有些傻眼：“事情这个走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诺亚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自顾自冷笑两声：“我已经让人把证据打包发给悦然珠宝的老总了，问他是私了还是公了。他最好给我拿出一个道歉的诚意来，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让他在上海颜面尽失！”
对悦然珠宝并不感兴趣的林夏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询问电话这头还在兴奋的诺亚：“虽然后边造谣的事儿是悦然珠宝干出来的，但是参赛作品损坏，还有四季风项目被沈氏集团截胡的事，可都与他无关啊！”
虽然散布谣言的事查出来，是和沈墨川无关。
但当日在比赛现场，林夏在发现参赛作品损坏后，质问过沈墨川。
而他根本就没有反驳。
尤其是没过一两天，沈氏集团就截胡了四季风项目。
悦然珠宝是落井下石了不假，但林夏觉得，真正想对付她的还是沈氏集团，尤其是那个沈墨川。
她忍不住开口对电话另一头的诺亚说：“诺总，要不我还是离职吧，沈墨川明显还在记恨当年我卧底他身边偷资料的事，只要我还待在这里，他就不会放弃针对咱们公司，只有我走了，才能确保设计部以后的项目能够正常进行。”
诺亚听完她说的话，便立马言辞拒绝了她的这个建议：“你为公司做了那么大的贡献，公司不能过河拆桥！”
“可是诺总，上周一次性损失了两个s级项目，公司再硬气也撑不住这样的伤害啊！”
可能是生病的缘故，林夏声音平缓温和，不复之前的干练。
诺亚就这么听着，心里更加不忍心做出过河拆桥的事。
“你刚才说的这两件事还只是你的猜测，以我对沈墨川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做出损害你参赛作品的事，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就算这当中有误会，”林夏提起另一个被截胡的项目，“四季风项目明明白白是被沈氏集团给抢走了的，这个可一点误会都没有。”
“说来这事也是够奇怪的，”诺亚挠挠耳朵边，百思不得其解道，“明明之前我看沈氏集团的意思，已经准备放弃四季风这个项目了，他们之前组建的特别团队，在半个月前也已经解散了，怎么现在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同样猜不透原因的林夏苦笑一声：“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肯定是沈墨川本人下的命令。”
诺亚本想开口反驳，但一想，林夏在沈墨川身边待了一年，甚至还有传言他们俩曾经有过一段，虽然此事还不确定。
但论起对沈墨川的了解，还是相信林夏说的话比较好。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理由比较靠谱。
诺亚沉默了一会儿，斟酌着语气问林夏：“我顺嘴问一句啊，以你对他的了解，他一般是在什么情况下做出这种决定呢？”
这个问题把林夏问的有点懵，她过了好半天才回答。
“我以前在他身边做秘书的时候，没见过他做类似的决定，这次也是凭直觉判断的。他一向很冷静，从不做有损公司利益的事，除非是谁惹他不痛快了，他才会做出一些不顾公司利益，就是为了出一口气的事。”
“不顾利益，只为了出一口气？”诺亚喃喃的重复了两遍，而后才长叹一声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还真的有些棘手。”
“是啊！”林夏有气无力的附和他，认清现实后，她甚至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所以说，现在就把我给辞退了，对公司来说百利而无一弊。”
“那不能够，”诺亚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态度，“辞退了你，我上哪找那么优秀的设计师，之前那个局面你都能迎头顶上，这么优秀的设计师可不好找啊！”
林夏无声笑笑，一脸无所谓的回道：“两条腿的蛤蟆遍地都是，我这样的设计师也没啥稀奇的，留在公司只能招来沈墨川这种行业大佬的针对，这很不利于公司在国内的发展，为了长远的利益，我劝您还是尽快把我给辞退了吧。”
林夏诚意十足的叨叨了一会儿，那头的诺亚却不满意了：“你是不是自己想离职？然后故意让我辞退你，所以才一个劲儿的煽风点火？”
并未有此意，只是懒得做选择的林夏连忙开口否认：“当然不是，我只是有点犹豫，不知道该去还是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