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见到她的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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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新进京城来的贵妃侄女云姑娘并不住在云家,而是住在一京郊的别院中,据说是云家怕扰了她清净,特地给她腾出一处别院来,院中管家,下人一应俱全。
宋知理和这位云姑娘的事进展地相当顺利,对方听过事户部侍郎家的公子来求亲,一口就应下了,二人的八字也看了,命理配合得当,五行均衡。
“老爷太太对这个长媳都很是重视呢,现在已过了文定,在准备大礼了,聘礼把正房院里都堆满了。”这日晚饭时,宋楚兰将今日所见分享给宋知意和周姨娘。最近江氏那头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宋知理的婚事,宋楚兰作为在室女,虽不能操办哥哥的婚事,但也在一旁学学看看。
对于江氏准备如此丰厚的聘礼这一事,宋知意并不不意外。长子的婚礼本就受重伤,这云姑娘虽出身偏远之地,但好歹是跟贵妃沾亲带故,给足了体面,也不得罪宫里的贵人。再者宋家并不缺钱,宋知意在这生活了两三年,也知道无论是宋家还是江家,在老家还是有些产业的。
倒是这门亲事这么快就被定下来,宋知意总觉得其中有蹊跷,毕竟从上回二人马球场上初见,到现在纳征也才两月不到。
当然这只是他一人的猜测,并没有什么实质证据。现在阖府上下都欢欣鼓舞地忙着为宋知理准备婚礼,宋知意也自觉地将这事埋在心里,不去搅大伙的兴致。
下聘这日很快就到了,因着先前已做足了准备,所以今日宋府内的各项事务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家塾也是照常在上的。
宋知意收拾好东西出门,走在在半路上却遇到了江守徽和提着书篓的红豆正出,他觉得稀奇,江守徽每日都是早早就道了家塾中学习,二人一般很少能碰上。
宋知意快步上前叫了声守徽表弟,江守徽听到喊声回过身来,宋知意这才发现他今日穿得好像跟平常有些不一样。他平日里都穿得朴素,今日却穿了一件烫银暗纹的道袍,外罩一件织金搭护,更衬得他气质脱俗。
江守徽似乎察觉道了宋知意的目光,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偏开了眼,道:“怎么了?”
宋知意忙摆手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守徽表弟今日这身很是不同凡响。”说完还意带赞美的笑笑。
“今日需要拜见亲长,自然要穿得得体些。”江守徽这才敢看着宋知意,语气比刚刚松快不少,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可是太太那边的两位姨母?”送聘礼需得男方家请两位须是全福之人的女性亲戚,约同媒人一起,带着聘金,聘礼送到女方家中。听宋楚兰说,宋家这边只有宋恒一人在京中,于是请的是江氏的两位堂姊妹,也就是江阁老的两个女儿。
江守徽答道:“正是,我唤作堂姑母的,我自进京来还不曾见过她们耳闻,今日是头一次,需得正式些。听说她们一早便会来,我也得去正房先候着。”
“这样啊,”宋知意的眼珠飞快地滑了一圈,又道:“我陪你一起去吧,兰姐儿说太太要待客,所以一早也去正房帮着最后清点一道聘礼了,我也去看看她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到了正房,进门入眼便是宋楚兰忙活的身影,她绑着攀膊,拿着一张单子,指挥着院里的下人将聘礼都按规制摆好,江氏也站在一旁看着。见宋知意和江守徽二人进来,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忙不迭地迎上来。
“守徽表弟来了,太太正等着你呢,说是两位姨母一会儿就到了,快去吧,”说完又转头对宋知意道:“三哥怎么也来了,不会是见我太辛苦来犒劳我的吧?”
“是,一早不见你的人影,姨娘说你天不亮就出门了,我来看看你。”宋知意说完,又上前一步对江氏道:“儿请太太安。”
江氏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似乎不是很想见到他。但宋知意现在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江氏也拿他无法,只朝江守徽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着一道进了房中。
宋楚兰见宋知意来了,自然是毫不客气地给他派了些活儿。宋知意一口应下,可不一会儿就开始朝着院子里忙碌的人影开始出神。
“嘿,”宋楚兰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嗔责道:“你发什么呆呢?若是觉得无趣便快些去家塾吧。”
宋知意这才收回飘忽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不会,我帮你做完这些事再走吧。”其实他刚刚并不是在神游,而是在观察一会儿要去送聘礼的下人中,有没有适合放置信号源的人。
这位云姑娘过门后就是宋家正儿八经的长媳了,按照宋恒和江氏对她的重视程度来看,她嫁进来后肯定不再会让宋楚兰继续临时管家了。以后他们兄妹还有周姨娘就要和这位云姑娘生活在一个大宅子中,而且吃穿住行都归她管着,宋知意觉得,为了以后的平安生活,他还是先摸摸清楚这位云姑娘是个什么秉性,有没有什么问题才好。
今日送聘,虽然可能不会直接接触到这位云姑娘,但她家的其他人肯定是能碰到面的,从他们的言语中也能窥见云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宋知意想找个送聘队伍里打头的下人,这样把信号源放在他身上,能听到的东西也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