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会有押金这事,谢长史之前就和顾聿知说起过,这会儿听老仆人提起,他也并不觉得意外,就是有些想哭。
齐文瀚盘算着回去就要好好看看舆图,圈出来合适的地方后,先替闻王殿下走一遭,筛选一遍后,再将舆图交给闻王决定。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来之前母妃就和她说过的,地方亲王严禁干涉地方政务,也严禁和地方官员关系密切,但齐知府说是接风宴,好像不去不太好。
和京城的房价相比,这么大一个三进还带着家具的宅子八百两倒是真不贵。
顾聿知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怕别人看出自己其实挺喜欢这里的,努力绷着小脸道:“那就定这里吧。”
老仆面露难色,又不着痕迹看了眼齐知府,想到老爷给自己交代的事,咬了咬牙:“七百两是老爷给的最低价,不能再少了,少了小的没办法和老爷交代。”
谢长史接过老仆递来的书契,一目十行简单看了下,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等着齐文瀚找的牙人过来确定内容无误后,顾聿知这才在谢长史的指点下盖了私章。
顾聿知本来就在一旁听着,见谢长史说要问问自己,就明白这个价格应该差不多了,但现有库银还剩多少他不知道,小声和谢长史嘀咕着:“谢长史,这七百两白银花出去了,我还能做小生意不?”
他明白,从这一刻开始,京城就真的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了。
一下花这么多钱,再不想办法赚钱,他就要在漠北喝西北风了。
双方约定好明日一早再交房,老仆人跟着众人回了客栈,谢长史从库房里拿出八百两的银票,当着齐文瀚的面交给了老仆。
老仆人浑浊的眼珠看了眼顾聿知,又赶紧收了回来,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不过谢长史也没一口应下:“八百两有些贵了,可能再让让?”
齐文瀚则留在了顾聿知房内,坐在谢长史下方,斟酌了半天道:“殿下,不知您何时有时间,我们昌州大小官员想为您办个接风宴,以后漠北这地方,就需仰仗您了。”
同样都是仆人,只不过服侍的人地位又高低,谢长史也没打算真为难别人,能讲下来一百两的价格已是不易,这才道:“我去问问主子。”
那老仆人将众人迎至堂屋,又准备了热茶后,这才去门房处将早就准备好的租房书契拿了出来,上面并未填写租金和年限,下方倒是早早就盖好了陈员外的私章,显然陈员外走之前做了几手准备。
见齐知府不说话,老仆又是不停哈腰:“知府大人,您也莫要为难小的,小的也就是个仆人,实在无法做老爷的主!”
老仆人连声感谢后,跟着齐文瀚身边的捕快去了钱庄。
听闻此话,顾聿知就看向了谢长史。
这样的地方漠北倒是有不少,但适合人居住的就得好好挑选一番。
谢长史犹豫片刻:“应该是可以的。”
想明白后,齐文瀚才连连点头:“是,下官一定带到。”
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做的事也都做了,没多久齐文瀚就告辞离开。
谢长史跟着一起出了房门,安排着手底下的人开始收拾东西,在明日黄道吉时之时,一定要全部搬进新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