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虽然聪明,但不知道背后原因,所以绕不明白,这会儿听秦大夫这么一解释,脸顿时就涨红了,怯懦道:“小的父母……”
“等会趁着天黑,你赶紧回家一趟,劝说你父母去辛凉。”谢长史道,“闻王殿下的辛凉很是缺人,你父亲虽腿脚不便,但好歹之前也是做木工活的,去了那边还怕找不到活干?”
辛凉大肆建房,各种人才都缺,宋义的父亲原本就想去,但考虑到自己腿脚不便,再加上小儿子还小,长途跋涉的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就没报名。
宋义咬了咬牙:“小的知道了,接下来小的该怎么做?”
他不是傻子,知道谢管家将他父母安排走,肯定有钳制他的意思,但他是闻府的下人,做这些本来就是应该的。
谢管家还能好心提醒他将家人送走,宋义不说感激涕零,但绝对也知道自己跟对了主子。
他明白,接下来他要做的,才是关键。
谢长史就很欣赏这样的聪明人,这次医馆能度过难关,宋义功不可没,未来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小药童。
“黄福的人自然会联系你,你只要说你已经替换了药材就可以了。”
宋义连连点头,下意识想问张生怎么办,但又觉得自己做好分内之事就好,缓缓退出了房门。
等门关上后顾聿知才跳下椅子,蹬蹬蹬跑了出来,好奇地蹲在地上看着这些药材:“秦院判,这些东西真的能会吃死人吗?”
他在屏风后面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竟然有这么多!
这还只是宋义的,再加上张生的,这得害死多少人呀。
那个叫张生的骗了宋义,到现在也没来和他们坦白。
顾聿知鼓着脸,很不开心道:“这个张生,当了背主的奴才!”
背主的奴才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秦院判点点头:“毒性比较猛烈的很少,大部分的药材都是和别的药材相克,不间断的服用后才会产生严重后果。”
谢长史道:“黄福恐怕是想要在短时间将我们推出来,从而让齐知府的人来查案,一查,别的药材也都藏不住了!”
普通百姓可不管你是不是冤枉的,你的药有毒,你的药治死了人,那你就是错的,你不光要判刑赔偿,你还要一命抵一命!
到时候秦大夫跑不了,沈钰安这个表面的闻少爷更是跑不了!
顾聿知愤愤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他捏了药材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他们可不是黄福,才不会为了打击对手草菅人命呢!
就在此时,齐侍卫敲了敲门:“谢管家,秦大夫。”
顾聿知一听就明白了,马上又跑回到屏风后乖乖坐着。
齐侍卫拎着张生走了进来,将他像扔垃圾一样随意扔在地上,格外嫌弃地拍了拍手:“谢管家,我正巧抓到这小子在换药材。”
张生也是第一次做坏事,本来就心虚害怕,谁知道齐侍卫在身后站了多久,他一转身就看到了人,吓得当场尿失禁,瘫软在地上,哆嗦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考虑到小殿下还在屋里,齐承朗让人给他换了身衣服,格外嫌弃拎着他的衣领敲开了秦院判的房门。
将人甩开后,齐承朗忙出门洗手去了。
虽说他不是洁癖什么的,但拎了张生一路,他感觉自己都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