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念先把东送回家,让丁谣回去休息,交代她别告诉任何人自己去哪儿了,“我晚上就回来,不会喝酒。”
丁谣还有点不放心,陆赫说:“放心吧,他跟我在一块儿没事儿,好久没见了出去吃个饭,带你不合适。”
骆念:“去吧。”
陆赫开车带骆念去研究院,打趣道:“怎么这幅死狗,知道的以为你去录恋爱综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拍狼牙山五壮士了,怎么一副被折腾狠了的子?”陆赫忍不住打趣,他也了点儿综艺,午休时办公室的实习在追,就叫他一块儿。
陆赫正好到骆念救人,那种断利落与自信他平时面对镜头那种想要躲,被盛景延逗弄时的害羞完全不同,仿佛浑身上下都闪着光。
“其实你心里还是想要做医的吧?”
骆念着前方车流,沉默了会。
“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为什么进娱乐圈,明明考到周教授实验室有那么好的将来,成绩又好又有天,你退学的时候周教授气砸了三天的杯子,说你回来他也不要,跪着求他也不收你。”陆赫着前方的红绿灯,踩下了刹车,这才侧头去骆念。
“其实后来他问过我好几次,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还回不回来,要是你知错了他就还原谅你。”
骆念眼圈微红,周教授对他真的很好,把他当学栽培。
他说自己没能做了医,希望把所有的本事都教给他,有朝一骆念要成为好的医,然后他出去就说,这是我的学。
骆念还记他说这话的表情,带着点儿意,要是有胡子都能竖起来。
“是为了盛景延?”
“不是。”
陆赫不解,松开刹车继续往前走,“那还有什么值你放弃人,去你根本不喜欢的地方?你上学的时候连电视剧都不,除了医书就是讲座,要不然就是论文,恨不把整个人都献给你伟大的医学事业。”
骆念着怀里的轮冬青,隔了许久才说:“为了……我自己吧。”
“你自己?”
骆念长吸了口气,也许是这段时间综艺里盛景延的强势破开了他一点点心门,也许是轮冬青有剧毒,让他松懈了,从未吐『露』的话缓缓丛口中流泻。
“我姑姑的病你知道的,没有特效『药』,只能吊着命,但是我那时候真的没有钱,学医太忙了,根本没有办法去兼职。”
陆赫是知道他的家庭状况的,也知道他去卖酒的事。
“我不能让她死,可是医『药』费好贵,贵的我有时候就觉人命的珍贵是不是体现在这儿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借钱?”
骆念摇摇头,“这个病可能没有治愈的那一天,你也只是个学,即便有钱我也不能一直依靠你,你有自己的活。”
陆赫沉默了,他很了解骆念,这个人一直都是打落牙齿活血吞的『性』子,宁愿自己吃尽苦头也不肯去麻烦别人,却在别人需要的时候肝脑涂地,就像是献祭式的善意。
“那你为什么不能找盛景延帮忙,我记他跟你求过婚,他家里不缺钱,就算帮你姑姑治病也是义务,一家人本该承担对方所有的快乐与痛苦,你连他的钱也不想花?难道真的要算那么清吗?”
骆念沉默很久,喉咙口艰涩疼,咽了好几次唾沫才找回声音。
“我病了,那年元旦假期。”
陆赫猛地一脚刹车下去,震惊的向他,“你那个时候就病了?”
骆念点点头,“嗯,其实那不是第一次,我以为是太累了导致信息素紊『乱』造成的心情恶劣,后来有一次很严重,学校要求体检我才知道。”
陆赫没办法体会骆念当时的心情,姑姑是他唯一的亲人,也知道他是为了姑姑才去学医。
明明满脑子只有学习从来不『乱』玩儿,别人庆祝找他都只送礼不参加,却肯去夜店卖酒赚那么点儿抽成钱养着姑姑,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对他好的人,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那一丁点儿属于他的幸运,然后又现自己了病。
他这一辈子都没尝过什么叫幸运,陆赫没办法体会当时骆念的绝望、心力交瘁无助,只是觉心疼,“就因为这个你拒绝了盛景延的求婚?”
“我听外婆说,我爸爸病的时候很痛苦很可怕,我妈妈被他伤的遍体鳞伤,后他怕伤着妈妈我,只在我出那天来过一眼,就从医院顶楼跳了下去,以死换我们的平安幸福。”
“我妈妈……也跳了下去。”骆念低头才现,手指已经被掐红了,他着指甲痕,松了口气,“我不希望有一天会伤害他,也不想让他见失去理智变成疯子的我,姑姑那……其实已经不能算活着了,我不想让他我一承受痛苦。”
陆赫攥紧方向盘,还想说什么,忽听见一声笑,“我不希望他难过,也不希望你难过,……有一天,我希望你们都高兴,把我忘掉,都有很好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