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平道:“余卿怎么了?这是又看到什么事了?”
周渭拿着奏疏,三两步走到范正平身前。
“惟中兄你看看,下面那些县令,简直把我们当傻子。”
史浩也凑过来,把奏疏看完。
范正平道:“此人胆子很大啊。”
史浩道:“骂一顿就是。”
“渺然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林书思这人我倒有印象,好像他弄了个玻璃作坊?”
“这次要是不严惩,下次他敢说他堵住黄河。”
史浩笑笑,道:“我说余卿啊,这样的人杀之不尽,生气有什么用?”
“给他记个过,等到来年功考时,给个中等,调至穷乡僻壤也就是。”
周渭怒道:“我不是气他糊弄我们。”
“我气的是,这人把我们当成傻子耍!”
史浩想了想:“也罢,由你便是。”
“这等小官不值一提,赶紧消消火。”
周渭批了个该杀。
奏疏送到皇帝那儿。
政和皇帝哪有什么心思处理这些,随手拿起一份胡乱看看。
这份正好是林书思的奏疏,这就是下面人的智慧。
每天有这么多奏疏,皇帝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全部翻看。
是以,他们就会把想让皇帝看到的,放在最上面。
政和皇帝拿起来的,就是这份。
看完后,他忽然转头问:“刘大伴,你说一个县城能安置十万流民吗?”
刘大伴笑道:“陛下,这人只怕是个傻子,不知道十多万是多少人。”
“每天光是想想十万张口,就叫人难以忍受。”
政和皇帝哈哈大笑:“这个林书思,竟然说他安置十余万流民。这倒新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