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他自己也摸出来一个叼在口中,于是三人就在这恐怖副本的死亡现场中,一人一个棒棒糖,大摇大摆的走出教室往学校的后操场进发。
整个校园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其他玩家也不知道都跑去了哪里,这一路上,他们一个人也没遇见。
一段时间的脚程后,三人穿过路边的一排小树,顺着操场半开的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标准的操场,半圆式的跑道,一圈是四百米。
从大门进去往左看是一整排的观众席,右边被黑色的铁栏杆包围,与外边不远处的寝室楼之间隔出了一条界限。再往里,两栋装修精致的三层小楼并排立着,左边的那栋是室内体育馆,右边的则是艺术楼。
整个操场放眼一看便能看的一清二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三人直接来到最里边的两栋楼前,因为想起简向阳绘画能力不错,纪星熠便将艺术楼放在了探查的第一位。
艺术楼的指示牌立在大厅正中央,画面构成很有设计感,从下到上分别是舞蹈区,音乐区和美术区。
他们略过前两层,径直来到三楼,在一排教室中很快便找到了素描教室。
“哇,那两幅画好漂亮啊。”
看着教室中琳琅满目的画作,特别是其中几副还画的非常不错,鹿深下意识感叹出声。
她夸的是后墙用来展示优秀作品的那面墙上,摆在最中间的两幅画。这两幅画的主体都是人物,细节处却又刻画了一些动物才有的特征,给人一种人外生物的视觉冲击感。
这两幅画中的人物神态一个悲悯一个邪恶,雌雄莫辨的脸庞从五官到发丝都刻画的极为细致。
其中最特别的就是他们的眼睛,一副的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眼白;另一副则是一片纯白,没有眼珠。
如此独特的作品在整个教室的画作中都是十分抢眼的存在,鹿深忍不住走近了去观察,慢慢的她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这两幅画明明都看不出眼珠的转向,但她却总有一种自己正被画里的人注视的感觉。
在这样奇怪的感觉下,鹿深不由自主的再次靠近了些,在她的眼前,那两幅画上慢慢显现出了一层重叠的虚影。
虚影与画纸分离,铅笔留下的线条脱离纸面,它们渐渐交叠在一起,悲悯下垂的嘴角与邪恶上咧的嘴角相叠加,墨色的眼球与白茫茫的眼白相融合,就连脸上的花纹也连在一起,最后变成了一张左右完全对称,眼珠黑沉如死鱼,面无表情且毫无生气的诡异人脸。
“再近糖就粘画上了。”
肩膀上的一拍让鹿深猛的回过神来,她手里吃了一半的棒棒糖正举在身前,差个几厘米就可以和画纸来个亲密接触。
想起自己方才看到的画面,她突然感觉浑身发凉,几滴冷汗顺着鬓角就流了下来。
纪星熠看她这会儿脸色苍白,神态有些不正常,连忙将她拉离展示画作的这面墙:“回神,快看一眼你的san值。”
下意识按着青年的说法,抬眸看向自己面板左上角的个人数值,只见那代表san值的浅蓝色条条正在一点点的下降,现在已经掉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被这掉的迅速的san值条吓得一个机灵,鹿深终于彻底回神,见那蓝色条条总算是稳定下来,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没想到这玩意的影响这么大。”
见另外两个人都凑到自己身边面带担忧的看着自己——其实纪星熠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冰山脸,鹿深拍了拍胸口,不等人问起,就将自己方才的经历说了一遍。
“还好你及时把我拍醒,不然我估计自己这会人已经没了。”
在《悚界》中,生命值与精神值是分开计算的,这两个数值无论那条清零,玩家都会被淘汰出局。
在玩家面板中,其中代表生命值的是红色的血条。当生命值降低的一定范围,玩家便会出现身体疲惫无力等症状,就像在现实生活中流血过多或运动过量的感觉一样,整个人会变得非常虚弱。
在红色条的下边,较为细小的那一条蓝色则是代表了精神值的san值条。玩家在遭受精神方面的攻击时,san值便会下降。
在灵异类型的副本中,san值清空的玩家会被淘汰,但身体会留在副本里,转变为鬼怪阵营,成为对方的躯壳或是傀儡,也就是俗称的被上身。
在丧尸生存或对抗模式的副本中,san值清空就相当于彻底被感染,这时候的玩家就会变成一具与丧尸无异的行尸走肉。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与其他游戏不同,《悚界》中是没有可以恢复精神值与生命值的药剂的。玩家受到攻击只能通过拥有该功能的特定道具进行恢复,或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行恢复。
当然,第二种情况只适用于时间较长的副本。
方才鹿深遇到的,就是一种类似于精神污染的攻击。
纪星熠听她说完,示意她继续吃糖,然后就凑过去看画了。
一脸奇怪的将糖塞进嘴里,浓郁的水果甜味在口腔中化开,鹿深神奇的发现,她的san值竟然在一点点的往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