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很识时务,一次次被白苏镇压后,终于慢慢懂得收敛锋芒,低调做人。
……
夜半三更,青石桥畔,霹雳乍现,暴雨如注。
萧峰高举一掌,仰天长啸道:“为人子弟,父母师长的大仇不能不报。你杀我父亲、义父、义母、受业恩师,一共五人,我便击你五掌。你受我五掌之后,是死是活,前仇一笔勾销。”
说时迟那时快,萧峰出手如电,裹挟着万钧之力,朝着锦袍玉带的“段正淳”直直奔袭而去。
谁知“段正淳”竟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不闪不避,让人好生费解。
眼看萧峰这虎虎生威的一掌就要落实,斜刺里忽然冲出一个人来,白衣胜雪,翩若惊鸿,借力打力直将萧峰掌力卸掉。
饶是如此紧要关头,萧峰也禁不住暗暗赞叹了句:“此人内力绵长,身法轻灵,实为萧某生平少见。不知段正淳又从哪里寻来的帮凶?”
但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萧峰岂会遇劲敌而生怯,当即喝问道:“阁下高姓大名?为何助纣为虐?!”
白苏不想伤萧峰,长剑并未出鞘,借着凌波微步,轻松避开萧峰反击,只道:“天理循环,善恶有报。你要寻仇我自然不阻拦,但一来段正淳并没有参与雁门关事变;二来,眼前人实非段正淳,你且仔细瞧瞧她到底是谁?莫要中了康敏那毒妇的奸计,错杀一生挚爱,届时悔之晚矣……”
这段话宛如一道闪电直劈心田,萧峰怔愣:“你说什么?”
却见一紫衣少女从雨幕中钻出来,笑盈盈地去挽“段正淳”胳臂,“姐姐,你好生顽皮,怎么偷了爹爹衣服,自己出来扮上啦?”
易容成段正淳的阿朱恍惚不已:“你、你叫我什么?”
萧峰听“段正淳”此时再开口说话,已然是阿朱一贯软糯轻柔的口吻,顿时冷汗涔涔,后怕不迭,抢步过去问道:“阿朱,你为何要替那恶人抵罪?”
白苏道:“因为阿朱是段王爷的亲生女儿。段王爷风流不羁,在男女私情上颇多挂碍,此事天下共知。那日竹屋对话,你口中‘害得一个孩子一生孤苦,连自己爹娘是谁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可段王爷却是在说被自己弃养的亲生骨肉。双方语焉不详,又受有心人挑拨,这才险些酿成大错。”
按照原著剧情,阿紫落水之后被阮星竹救起,机缘巧合之下见到她肩头的“段”字。一番对话,阿紫与父母相认,尽享天伦之乐。
事情经过恰好落在阿朱眼中,因她与阿紫一样,同样肩头有“段”字烙印,同样有一块金灿灿的锁片,这才明白自己竟然是段王爷与阮星竹的亲生女儿。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情郎,阿朱不愿看到他们相残,这才出了李代桃僵的下策。而现在,虽然少了阿紫落水一节,但剧情自有其强大的修复能力,阮星竹与段王爷意外发生口角,争执的过程中旧事重提,不慎被阿朱听到。苦思冥想之下,阿朱做了与原著一模一样的选择。
好在白苏跟阿紫来得及时,否则一切终将陷入无可挽回的痛苦境地。
……
若说江湖上新近传出的大事件大新闻,非聪辩先生设下的棋局莫属了。
聪辩先生原名苏星河,乃是武林的一位高手耆宿,传闻他又聋又哑,武功奇高,此番不知何故要在二月初八日,于河南擂鼓山天聋地哑谷,遍邀天下精通棋艺的英雄豪杰,一共参悟棋道。
这事沸沸扬扬,在乡野俚市间热闹了许久。旁人尚不觉得如何,唯有段誉得了消息后喜形于色,私心忖度道:“聪辩先生是无崖子老前辈的大弟子,白苏又师承逍遥派,师兄弟两人关系亲厚。此前聪辩先生一直闭关,不见外客,我纵然想要去拜见也不得其门而入。现在岂非天赐良机?”毫不犹豫地带着四大家臣去往河南擂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