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人中,结果摸到一手鲜艳的红色。
他定定的看着这些血,然后霍然起身,揪着阿树的衣领:“大王呢?!大王他去哪了?!”
阿树:“…………”
又来!
怎么每回生病,郎主第一个提到的都是大王啊!
阿树手忙脚乱的给萧融擦血,可这血越擦越多,仿佛根本就止不住,萧融一开始还非要让他回答屈云灭的行踪,后来那手就软绵绵的掉下去了,整个人跟面条似的,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
但这感觉和以前生病的时候也不太一样,以前他没力气、就是单纯的没力气,今天没力气、且头晕,最关键的,这心里怎么还烧得慌呢?想起来转转,最好是跑两圈。
萧融:“……”
坏了,出现新症状了。屈云灭又出什么事了,该不会是作大死了吧!
阿树见那血真的止不住,他赶紧跑出去再次求助高洵之。
高洵之听到阿树的叫声,立刻急急忙忙的出来,一边快走一边听阿树说萧融的病状,听到是止不住的流鼻血,高洵之猛地一顿脚,抬手拍向自己的脑门。
“哎呀!该不会是虚不受补吧!”
他们已经到外间了,高洵之说的话萧融也听见了,萧融伸着脖子看他俩,高洵之看见他这动作,连忙走过来,他也会一点诊脉的技术,只摸了一下萧融的手腕,感到那脉搏又快又强,高洵之就确定了:“真是好心办坏事,快去请大夫,对了,再叫厨房做一锅红枣老鸡汤,还有丝瓜鲫鱼汤,告知厨房,都别放盐!”
说完,高洵之慈爱的拍了拍萧融的手:“好阿融,让他们给你补补血。”
萧融:“…………”
不止补血吧。
还下奶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俩分明都是坐月子才喝的东西!
……
高洵之只是粗通药理,算不得什么专家,他见那些产后失血的妇人都是这么补的,自然就照搬给萧融了。而萧融躺在床上,拿一张帕子捂着自己的口鼻,暂时也说不了话,就只能郁闷的看着他。
高洵之还以为他这是害怕,便安慰他:“没什么大事,应当是你今日喝的那碗补药药力太强了,大王为了给你补身体,在里面加了人参。按理说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这人参和其他人参不同,药力虽强,却温和许多,用来复脉固脱、补充元气是最好不过的了,连耄耋之年的老人都能喝,也不用怕被它冲撞了经脉。许是阿融你这身子骨……太弱了?所以才会反应如此激烈。”
高洵之自己都说的不怎么肯定,因为这些年他见过好多人服用盐女参,什么病症都有、马上就要咽气的也有,却没有一个像萧融这样,还补出问题来了。
还在流鼻血的萧融:“……”
我真是谢谢你们啊。
*
第二天,萧融一脸菜色的起床了。
昨日刚宣布了
要迁都,今日屈云灭就召集所有人过去开会,商讨迁都的地点。
这种大事萧融必然要去,哪怕他现在一想起来屈云灭就来气。
给好好的人喝什么补药啊,还补的那么猛,昨晚上他听高洵之科普了半天什么叫做盐女参,最后总结一下,那玩意儿相当于一根千年老参,而他一个看起来病弱、内核其实十分健康的人喝了,可不就补到鼻血狂流了。
任由阿树扶着,萧融满腹怨气的去了主殿。
今天来的人是最全的,幕僚团都到了,高洵之坐在最前面,四大将军也分别落座,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想法。
萧融一进来,所有人都看向他,他经过幕僚团的时候,恰好遇见当初那个非要他让座的老头,老头坐着,他看一眼毫无血色、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的萧融,突然有种想给他让座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