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舟很少哭,至少在认识江苑之前,他大概也只有刚出生的时候哭过。
幼时不听话,经常被他爷罚。跪在院子里,一跪就是一整晚。
或是被他拿拐杖打,后背打的都要开裂了。
但别说哭了,他连吭都没吭一声。
情绪大抵是在认识江苑以后才开始变得丰富起来的。
她以前总让他难过,他还是头回知道有这种情绪的存在。
忍不住,骨头和心脏一块疼,又酸又疼。
偏偏她感情和反应双重迟钝,把他弄难过了也察觉不出。
不哄也不管。
每回都是他自个儿调节好情绪,然后跟个没事人一样再出现在她面前。
“没哭。就是挺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们讲话的声音不大,恰好只够彼此听到。
江苑说:“什么问题?你问。”
“我以后难过了,你会哄我吗?”
她无奈轻笑,这算什么问题。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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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了,贺轻舟被苏御他们灌的够呛。
也是他酒量好,不然早醉趴下了。
贺母的笑容就没从她脸上下来过,到处敬酒。
旁人说的奉承话她也听的开心。
“这得抓紧抱孙子了,听说猪年生的有福气。”
贺母将下滑的披肩往上扯了扯,笑说:“这种事情顺其自然,我们也催不得。全看他们小两口自己的想法。我当然是希望赶紧抱孙子的。”
周嘉茗搭着江苑的肩:“看看,看看。天底下的婆婆都一个样,结了婚就想要抱孙子。”
她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让江苑千万别妥协,凡事顺着自己心意来。
江苑是第一次结婚,也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结婚原来这么累。
她好不容易能坐下来吃饭,偶尔抽空回应周嘉茗几句。
周嘉茗看着被人轮番敬酒的贺轻舟,虽然还没醉,但估计也不远了。
“难得见他脾气和耐心都这么好的时候。”
江苑抬头往他那边看,他刚喝完一杯,立马有人给他倒上。
明明最讨厌这种半强迫的劝酒方式,这会却笑的挺开心。
也不推开,倒多少喝多少。
可是再怎么高兴也不能这么喝啊。江苑放下筷子,起身往那边去。
拿掉他手里的杯子,让他少喝一点。
旁人起着哄:“舟哥该不会是个妻管严吧?”
贺轻舟没醉,自己把握着度,意识还清醒。
看到江苑了,听话的点头:“不喝了。”
苏御调侃的笑道:“这哪是妻管严啊,整个一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