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怔愣。
他将书籍搁在台面,“让自己的女人被束缚在家里,牺牲自己的人生,交际,事业,只专注带孩子,在世俗眼里这是身为女人应要付出的代价,我并不苟同,也不会有这个要求。”
阮颜倏然沉默,显然没料到这是他的看法。
有时候连她都开始茫然,甚至不清楚,她所了解的傅廷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真是跟传闻说的那样不堪,滥情吗?
…
两日后,江书铭主动联系了她,两人在咖啡厅见面,点了两杯咖啡,江书铭将一份诉讼协议摆在桌面,挪到她面前。
阮颜翻开阅览,“江律师是答应了?”
江书铭端起杯子,看着她,“阮小姐这件案子本身也不复杂,何况又牵涉到李董,还拿到了监控证据,就算拿到派出所,你养父也得是用非法手段利诱,强迫妇女卖y的罪名被追立案,跑不了的,就看阮小姐如何选择了。”
阮颜靠在椅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杯壁,“立案吧。”
江书铭也觉得意外,“对方可是你的养父,一旦立案,对你也不一定有利。”
毕竟世俗舆论也是“杀人”的刀。
阮颜掀起眼皮,“就算是亲生父亲,那也得立案。”
江书铭看着她,忽然笑了,“你真的跟傅廷洲挺像的。”
她一怔,“我?”
他点头,“在大义灭亲这方面上,太像了。”
阮颜若有所思。
午后,阮颜跟江书铭来到了阮家,李荷原本还以为她被公司开了,知道错了,是来道歉的,态度依旧跋扈,“怎么,阮颜,你现在终于知道怕了,不当缩头乌龟了?”
阮颜笑了笑,平静地将一纸诉讼放在桌面,“阮夫人,鉴于您的诽谤,造谣,我已经向司法起诉了,并且我会向派出所立案,五年前那件事,您丈夫阮振明用非法手段教唆胁迫我卖y,真是个好判头啊。”
李荷猛地拿起诉讼一看,脸色骤变,“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阮颜一屁股坐在沙发,双腿交叠,“江律师,这胁迫卖y罪多少年啊?”
江书铭说,“五年以上十年以下。”
李荷脚步一晃,差点栽倒。
阮霏急忙上前扶住她,冲着阮颜吼,“阮颜,你疯了!还有,五年前那件事分明是你自己愿意去的,跟我爸没有关系,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爸做的!”
阮颜视线掠过她,看着李荷,“你没敢告诉你女儿实话?”
李荷整张脸惨白。
“阮霏,我真羡慕你啊,能活在有父母的庇护下,什么都不知道,蠢得直白又天真。而他们对我做过的事情,我历历在目。”阮颜拿起桌上的空茶杯,“原本念在你们的养育之情,我不想搭理你们,五年前的事我甚至都不计较了。可我的忍让换来你们一而再再而三来威胁,既然你们这么想找事做,那最近你们可有得忙了。”
她手松开,茶杯旋即摔落在地面,碎裂。
阮霏也被她这阵势吓到了,身体瑟缩,“阮颜…你,你不能这么做,他们也是你的家人啊!就算我爸真的那么做,他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阮颜面不改色,“一时糊涂铸成的大错也有不少人,你又不是当年的受害者,凭什么让我原谅啊?”
就在这时,几个便衣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男人出示警察证件,“我们接到案子,五年前阮振明采取非法手段胁迫女性卖y获利,请问他在家吗?”
阮颜跟江书铭对视一眼,她还没向警方立案呢,但很快她想到了谁,起身走出门外。
果不其然,那辆熟悉的越野就泊在门外,后车窗缓缓降下,傅廷洲那张俊美面孔完全映入她眼中,温雅清贵,又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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