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橖心头顿时一慌。 听到这种秘闻的帝辉,同样是愣住。 “爷爷,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许久之后,林子夏看着林建德问,眼里面带着逼视和难以言说的痛苦。 林建德只是不语,半晌才道:“爷爷我……” “我和李橖关系不错,我们以前就认识吗?”李橖拉住林子夏的手,给予她安慰。 帝辉的脸上一片哀伤,借着低头,掩去了眼里的不甘。 “爷爷不清楚你们的事。”林建德斟酌一下语气,稍稍摆开脸。 “子夏,我跟你讲。” 李橖拉住林子夏的手,往门外走去,遇见帝辉微微皱了下眉。 人人都说,帝家的小儿子温润如玉。 可此刻,却让她觉得有一颗心悸,像是商场上遇见强大敌人,才会有的情绪。 “帝辉,我家那孙女,你也看到了,不是林爷爷不帮你,是那孩子心里面已经有了人,这么多年,你也等了,但她不喜欢你,林爷爷也没有办法。”林建德目送两个人离开,手在帝辉肩膀上拍了拍。 帝辉迟迟没有抬头,闷着声说:“谢谢,林爷爷。子夏不喜欢我没关系,可我喜欢她,这是我的事。” “你这孩子,就是没有想开,感情要两情相悦,既然她不喜欢你,你就放手吧。帝都好女孩子多得是,别在我这孙女身上吊死。”林建德在心里补充了句,他孙女是帝都最好的树。 “知道了。” 林建德不再多劝,他虽然有点同意李橖跟林子夏的事,但是心里还是不舒畅,有些闷闷不乐。 “老了,老了……”他往门内走去,只能寄情于古书和象棋,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若是他再多呆一会,一定会看见帝辉杀人般的眼神。 帝辉是再一次竞赛上,遇见林子夏。 从那以后就误了终生,帝家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地位都是有的,身为帝家的小儿子,得到了无尽的宠爱。 帝家是他的,林子夏也只能是他的。 他伸出手来,露出了右手上的纹身,一串梵文。 阴沉沉的笑挂在了嘴角。 李橖拉着人,进了林子夏的卧室,将人抵在了墙上,激烈的吻油然而生。 “子夏……”长长的缠绵之后,李橖才放开了人。 林子夏望着她,有片刻的迷茫。 “我是谁?”她一字一顿问,心头早就有了模糊的想法。 谁会让李橖改变那么大,除了那个名为白月光的前任女友,可如果她是那个人,为什么自己一切都想不起来。 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蝶梦周公。 “子夏,你听我说,你是你,一直是你,我喜欢的人也是你。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在现在。” “我是她,对吧。”不是反问句,是肯定句,林子夏心里的想法都成了真。 李橖点头。 林子夏的卧室是浅蓝色的海洋风格,阳光透过窗户,就算没有开灯,一切都是亮镗,把李橖照得清清楚楚。 “原来一切都只有我一个不知道,你们都瞒着我。”林子夏勾起了牵强的笑,嘴角微微扯了一下。 李橖不由得一阵焦躁,大喝:“不是这样子的,我没有想过要瞒你。你记得也是你,你记得也是你,我喜欢的就是这样子的你。” “当年那个小白兔女孩,现在这个成熟女性,都是你,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林子夏咬了下唇,“告诉我一切。” 从头到尾,一件件讲来,李橖特意避开了时奶奶的事,只提那些令人开心的,那些痛苦,难熬的过去都过去了,现在只想她记得快乐。 “我还真笨!”林子夏想起了,曾经和李橖的那些对话,还有那些自己吃自己的醋,不由得一阵羞恼。 “不会,一点儿也不笨。” 李橖面对林子夏的眼神,稍微改了一下口风,“就是有那么一丢丢而已。” 她还特意有指甲盖比了比。 “skr。”林子夏望向窗外,她呢喃道:“那为什么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即使你说的时候,我有感触,但不是那种感同身受。” “子夏,过去就过去了,我们还可以创造未来。”李橖握住林子夏的手,温度透过指间,温暖了两人。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林子夏看向李橖的眼睛,“是六年前的时知秋漂亮,还是现在的林子夏好看?” 这问题堪比假如你妈妈和女友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能不出这种问题吗?李橖总感觉是要逼死她。在生与死的抉择里,她机智的回:“我女朋友最漂亮。” “真是个小机灵鬼。” 林子夏这心里五味杂,想到了放在身边的那条项链。 应当与这个人有关吧。 两个人又聊了会,苗甜的信息过来了。 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昨天林建德那样子说,就做好了决定,要找个办法溜出去。 在读书的时候,苗甜去过几次林家,这时在楼下跟林建德谈笑风生,她时不时说些有趣的笑话,惹得老人家开怀大笑。 帝辉倒是厚脸皮,赖在这边还没走。 花影见两人从楼上下来,甜甜的喊:“夏姐姐,小姐姐。” 手上依旧拿着薯片。 将近中午,林建德就让人准备了午饭,一群人便在林家用餐。 大抵是军人出身,饭桌上安静得很。 长形的餐桌,帝辉坐在林子夏对面,林建德坐在主位上,林子夏的旁边是李橖。 或许是因为气氛有些沉闷,林建德开口,“你们这群小辈该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当我这个老人家不存在就行,一顿饭看你们都没吃什么。” “爷爷,我们都还在吃着呢,您就多吃点。”林子夏说着,夹了些青菜放到林建德的碗里。 “是啊,林爷爷,您应该多吃一点。” 帝辉一脸春风和煦,伸出右手,用公筷正要夹了片鱼肉放到了林建德的碗里,李橖猛然间站起身,抓住了他的手。 一时间,场面突变。 李橖向来处变不惊的脸上,此时波涛骇浪,她就这样子抓住别人的手,眼神冷得可怕,而她此刻脑海里更是有无数的东西一股脑的涌上来。 当年,她死在谁的手里,她不清楚。 可那人的手上有一串梵文字体,被她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里,即便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这一些只要稍微有个导火线,便能在瞬息间引爆。 “老大,没想到这人还没死,命这么硬。小少爷,要不要再补上一下,免费赠送的,保证别人都查不出来。”就听见一个男声对着旁边人说话。 “呵,不必了,脏了我的手。” “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能让小少爷亲自动手。你,去给她来一下,干净利落点。” “是,老大。可惜了,这妞长得那么正……” 回忆一股脑的涌上来,李橖在记忆溃散的最后一秒,见到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下巴,痛得让她最后挣扎起来。 在光渐渐消失的最后一秒,那一串梵文字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像是一场噩梦,从此包裹住她。 “李橖,怎么了?”林子夏的呼声传来,打散了所有回忆。 李橖已经重获新生,原以为当年对她下手的人是徐家的劲敌,也可能是她在商场上得罪某一些世家。 那如果是帝家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连一点点利益都不会去跟这些老牌的世家作对,别提有什么能让对方产生杀人的念头。 直到此刻,还有另外一种事。 “没,就是见帝先生手上的纹身实在太好看了,想问一下是在哪里弄的?”她收回了手,掩去了脸上的神色。 帝辉不悦的皱眉,“国外。” 林建德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流转,在他接触过的李橖从未有这一面,他看人十分的准确,方才那一刻,李橖起了杀心。 “哟哟,这确实挺好看的,上面是什么意思呢?”苗甜瞅了几眼,觉得还不错。 “一生所爱。” 帝辉的眼神落在了林子夏的身上,他浅笑道:“在我大学时,遇见了那个人的时候,我特意去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是我这一生唯一的追求与爱情。” “嗯嗯,原来哦。”苗甜知道对方说的是林子夏,李辉对林子夏的追求,早就在大学的时候便开始。 可以是说无孔不入,天黑了打灯,下雨了送伞,主动帮人占位置,买饭,送小零食,生日礼物不是当季的新品设计衣服,就是新出的口红或者包包,有时候就是价值连城的项链。 追求人的办法又不会太过,把人吓跑,总是能找到机会在林子夏面前,露一下眼。 部门聚餐时,找个理由蹭过去,什么有林子夏的地方,就有他。 那时候苗甜都想直接说:“要不然,夏姐姐就答应了这个痴情小男生吧。” 一个小插曲,却让众人没了胃口。 唯独花影吃得畅快,林子夏并不认为李橖是因为想问别人纹身,才会冒然的抓住别人的手。 这么无理的事情,一看就不像是她会做的,而且刚刚她的眼神都变了,分明就是有事情的节奏。 “饱了饱了,你们这几个小妹在这边玩,我去楼上休息了。”林建德放下了碗筷,人老了就特别想要睡眠,他此时就有点犯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这些糟心的孩子们。 一个个的,尽让人不省心。 他老了也管不动的,就希望他家孙女快快乐乐,既然是个女的,他就当成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