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灯光柔和,站在洗浴台边,依旧能回响昨晚的疯狂,林子夏默默的褪去身上的衣服。 鲜艳的红红,一片片。 她寻思着,这几天先把工作安排到别墅里面做,也能照顾好李橖,而这痕迹应该会散了吧。 李橖半躺在床边,拧眉摸了下受伤的部位。 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林子夏洗好澡便出来了,头发随意的扎在耳后,露出了激烈的吻痕,几丝碎发零星的在脸颊处飘荡。 她像只高贵的猫咪,踏着步子朝李橖着来。 眉眼弯弯,唇角往上扬了扬。将手机放置在一旁,准备充电,她看着唯一一条数据线,“你要不要充?” 李橖摇了摇头。 漆黑的凤眸被窗边斜射进来的阳光染上了一层光芒,一根呆毛悄悄的矗立起来,林子夏伸手帮她抚平了呆毛,随即那根调皮的呆毛又直立起来。 李橖眨眨眼,似乎有什么想说。 又合上了眼垂,只是片刻之后又睁开了眼,凝视着林子夏,她语气幽幽,“好玩吗?” 林子夏点了点头,“好玩。” 李橖撇了撇嘴。 插好了手机,显示正在充电中,林子夏躺进了被窝里,沐浴过后的清香顺着被子那头传到了这边,李橖心神一荡。 她微微晃神,仍旧是那熟悉的体香。 阔别了多年,再一次重新拥有,心里不知千百般回转。 一片静寂流淌,那边冰冰凉凉的身躯稍微往她这边靠了靠,对上了那双清澈的眼眸,时间似乎将一切都改变,却又像是一切都没有变。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一寸一寸往旁边挪。 又不敢过分深入营地,只是保持着一个轻轻拥抱的姿势,既不显得唐突,又不显得生疏。 随即她的手,被一阵冰凉抓住。 放置在了平坦的小腹之上,李橖不敢多动,只是睁大眼睛望着林子夏,似是在询问。 林子夏轮廓分明,唇红齿白。 放在古代活脱脱的一个小家碧玉,可她给人的气质又是大姐姐的形象,成熟则不失性感,态度温和有礼,又有自己的底线。 像极了邻家小姐姐。 她做事情周到,从不后退,果决而不失理性,在李橖记忆里的那个时知秋,渐渐的与重生之前二十五岁的模样重合。 唯独一次展现柔弱的时候,便是在李家。 她尸骨无处安放之时,用最谦卑的态度祈求,甚至有些卑微,放弃继承自己的财产,想到这里,她不悦的拧起眉头,微抿的薄唇显得有些凉意。 李家欠她的,她可以不追究,但欠阿秋的,一定要讨。 一双温柔的手抚去了她额头的皱纹,林子夏温声,“年纪轻轻就经常皱眉,以后会长皱纹的。” 想到那四字“年纪轻轻”,林子夏想起了方才黄医生的话。 李橖微怔,将林子夏细细端详。 幸好过尽千帆,林子夏依旧陪在她的身旁,不离不弃。 她的手不禁加重了些力道,锢紧了对方。 林子夏指尖微蜷,半是询问的看着她,半是不解。 两个人的距离本就靠得极近,李橖轻微的移动,身体又贴近了几分,林子夏不敢靠得太近,真怕碰触到她的腰间。 她七分玩笑的开口:“李总,这是要人不要命了吗?” “嗯?”李橖吓得头往后仰了几分,又苦于腰间不能有太大的力度,只能伸出手拼命的摆一摆。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我想的那样,又怎样。”林子夏抓住了她那胡乱动的手,语气不喜,“别乱动,小心又闪了腰。” 李橖方规矩了下来,可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既享受又希望能多一会,真的是甜蜜中带着点幸福,幸福中带着点难熬。 她这腰怎么那么不给力呢? 窗帘被拉上,掩住了室外的阳光,寂静的卧室里,就开着一盏明黄色的小夜灯,依稀能在黑暗中视物。 薄薄的唇,失了鲜艳的红,却诱人心弦。 林子夏神色淡淡,“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这腰要是好不了,以后可没人敢你女朋友。” “谁说我腰好不了,我现在就能动嘶——”李橖萎了神情,撅着嘴,不满的嘟嘟。 一失足成千古恨,腰闪毁尊严。 殊不知她这副模样落在人家面前,就是请君入瓮的表现,林子夏将她的手放在腰间,擒着一抹笑意看着她。 七分笑意,两分宠溺,一分戏谑。 李橖嘴儿翘得老高了,心里则是暗暗的想,不知道好看的女人这样子笑是犯规的吗? 想想自己,有多么没出息。 身体竟然起了些反应,想要将人压在身下,狠狠的让林子夏哭,让林子夏的这种笑意永远只对着她一个人。 林子夏摆正了李橖的头,用手压了压那翘起来的呆毛,呆毛屹立不倒,任由她怎么使坏就是高高的挺拔如松。 “这一根睡醒呆毛,真的好顽强,要不然就剪了。”她偏头看向李橖,嘴角还残存着几分柔和。 李橖赞同的点了点头。 见她如此,林子夏丝毫不掩饰心里的愉悦,笑意渐浓,将自己慵懒的卷缩成一团,滚进了对方的怀里。 她明显,感觉到那人愣了一下。 在下一刻,林子夏猝不及防的亲向了李橖。 空气中残存着一句清亮的话语:“别乱动,让我来。” 李橖睁大了眼睛,忽然,一双手覆盖住了那凤眸,没了半丝光亮,身体的触感更加明显起来。 她又不敢乱动,只能规规矩矩的躺平。 想起在巴厘岛对林子夏说的那些话,那不就应验了,真的躺平,等对方来。 来你妹,她是上面那个呀! 好吧,不置可否,被亲得真的有些舒服了。只不过这不给力的腰,突然有股刺痛传出,是她刚刚不小心给动了一下。 然后林子夏察觉到她的反应,停下了节奏。 “怎么了?” “没,你继续。” 林子夏挑眉,拉上被子,“等你好了,再说。” 午后,大地像是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烈火,灼得人汗流浃背,春末夏初,总是有一种夏天已经到来的错觉。 屋内的恒温在25度,两个人裹着被子睡得正香甜,李橖微微动了身,长期保持一个姿势,不免有些麻了。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林子夏均匀的呼吸。 她的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这种美妙的声音。 好景不长,似察觉到身旁人的动静,林子夏睁开眼睛,惺松的睡眼里只有迷茫,她以为旁边这是在美国的那条二哈。 亲昵的把整个狗头抱到了怀里,嘴里嘟囔,“阿毛,你瘦了,快让妈咪好好抱一下。” 思绪还来不及翻涌,李橖就被埋了x。 在那对白兔里,喘不过气来,憋红了一张脸,幸福得想哭。 林子夏摸着家里的狗子,那手感越觉得不对劲,她家阿毛怎么瘦了那么多,还有这毛,谁给她剃的? “阿毛,妈咪不在家,要好好吃饭。” “阿毛,你的毛呢?” …… 她眉眼微睁,慵懒的慢慢睁开眼。 哪里是她家的阿毛,分明是个人头! 林子夏:狗子呀,妈咪对不起你,抱了别人家的狗。哦不,是妈咪家的二狗子。 装作不经意抬起手,后背往后挪呀挪,轻轻的掀开被子,对上一双红漉漉的眼睛,李橖心里万千想法,百转千回。 是该义正言辞的问:“你说,谁是阿毛,是不是你在外面有了别的狗了!” 还是该转身就走,潇潇洒洒分了手。 事实证明,她没有勇气去说任何事情,只能看着林子夏从容的用手里的发圈,随意的扎起了一个丸子头,打开了台灯,穿上拖鞋,到了窗边,拉开帘子。 刺眼的光芒在一瞬间照亮整个卧室,亮堂了起来,林子夏逆着光站在了她的面前,挡去了耀眼,舒缓了一时见到阳光的难受。 “起来了,想吃点什么,我去做。”林子夏盯着的桌上的智能led闹钟,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半。 李橖神色暗淡了些,眸子沉了沉,低哑着声音,“玉米瘦肉粥。” 大中午,吃清淡一点,确实比较好,林子夏应了下来,没有看见身后的李橖变成了脸,刹时冷意四漫。 那时就是留下一碗粥,人从此不知所踪。 林子夏在厨房里寻了食材,屋里一阵滴滴响起,她往后退了几步,疑惑的看向警报器,手上的东西胡乱扔在了案板上。 人匆匆忙忙去了大厅,恰巧与李橖撞上。 对上那双焦急的目光,她先开了口:“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响起警报?” “应该是有人在强行开锁。”李橖小跑到了门开,透过猫眼,看到了几个熟人。 她开了门,迎头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