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在去年的冬季,趁着大雪纷飞,拼死逃了回来。”
“可我回来才知道,,,”
穆勒说到这里时,一直平淡的表情此刻却变得极为狰狞,过了许久才渐渐平复,继续跟我讲述。
“可我回来后,才知道漠北那群混蛋要求大图革部用宝物和金还有汉人的茶叶和丝绸,来换取我这个有着王族血脉的废物。”
“而大图革部近些年来,一直在积蓄力量,没有南下去中原交易或者劫掠,根本没有这些汉人的物品。”
“达达知道后,一直心急如焚,便向祭司提前索求了嫁妆,用来向各个部落换取茶叶丝绸。”
“突于图却不许有部落和达达交换,各个部落也迫于突于图他们,是羌渠狗贼的爪牙,不敢得罪。”
“而这时突于木却突然找到达达,跟达达说可以用茶叶跟她换取那两千头羊,达达一听有人愿意换,就立马同意了。最后羊已经被突于木拉走,而留给达达所谓的茶叶却是一麻袋普通树叶,达达的羊就这样被强行骗走。”
“但那个时候祭司也正在面临单于的胁迫和压力,已经逐个将我们送到其他部落养育,也无法再庇护我们。”
“而达达那时才过幼学之时(10岁),还未到及笄之年。”
“她本就内向不善言辞,又无依无靠,只得被迫接受这个事实。”
“而后来达达刚过及笄之年的那一天,,,”
穆勒说到这里,已经开始浑身颤抖,咬牙切齿了。
“那天,达达被突于图和突于木,带着突于部的人,强行闯进达达所在的小部落草场掳走。”
“他们,,,他们,那群狗贼,,”
穆勒的情绪已经彻底激动到说不出话来,我赶紧去拍着他的肩膀和胸口给她顺气。
而这时达达却走了过来,脸上平静如水的吐出一句话:
“第二天,我浑身赤裸的被丢弃在了收留我的部落那片草场,我一瘸一拐的走回去了。”
说我就扶着穆勒,两个人默不作声的走回蒙古包里了。
我想起穆勒满身细小的伤痕,那应该就是被北匈奴奴役的时候造成的,而他那条长长的伤疤和突于木身上的伤疤应该就是去年的阿巴得鲁导致的。
可是听到了穆勒最后激动的哽咽到不能言语,和最后达达过来后,却反而一脸平静,话语短促和随意的向我诉说着,一个女人终生难以启齿、难以想象、刻骨铭心的痛苦与仇恨。
我的内心受到强烈的冲击,尤其是看到她反而十分平静的脸,却诉说着最惨痛的经历,我实在难以想象她所遭遇的苦难,以及她和穆勒之间的情感。
我的脑袋也再次变成了空白,我作为一个正常现代人,我真的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突于木和突于图与战争年代的那群倭岛狗贼有何异?而且我在这个世界的两个最好的兄弟都被这样羞辱,可怜的达达与于鲁木,我的内心此刻也充满了对突于部的仇恨。
(其实我现在知道了他们是匈奴人,那他们住的,应该叫帐篷更为合适,不过我却还是认为这就是蒙古包,毕竟它是圆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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