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红儿来给,刘洪小酒父子入验守铺服孝。恐怕搞不好刘洪老汉家,真会彻底绝户,又要让刘松多打一副寿材了。
所以得找人代为行事,但刘洪虽然姓刘,与庄民关系却早就出了五服,所以还得找到,与刘洪关系近的人,过来行红儿之事才行。
然后他们竟然把,义父义兄的关系,也拿来算进五服。我也是服了,还能这样操作。不过古代的,义兄义父好像还真能行。比如曹真就是曹操义子,还有关羽的义子关平,刘备的义子刘封。
而我算是小酒义兄,小酒是刘洪义子。
于是就这样,我成了被安排成了,给刘洪一家服孝的人。
我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因为乐九是我的兄弟。我现在还能吃饭睡觉,那是乐九用他鲜活的生命,为我换来的!
刘里长在安排时,我也是面色呆滞,极为平静的,默默点了点头。
我只感觉我现在,任然如同行尸走肉,我已经麻木了,我这几天里,也变成了一个,浑浑噩噩的人。
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做什么,在干嘛。
我现在就如同一个,会行走的机器人,别人叫我干嘛,我就默默的去干嘛。
刘洪老汉去世的当天下午,我就被套上了一套,米白色的,极其粗糙的,十分厚实的,粗布麻衣袍子。
这还是我,从离开草原,到现在为止,又再次的,被套上了麻布袍子。
我就随着,刘里长的安排,穿着这身,连衣带帽的麻袍。
一路面色哀沉,眼眸空洞,目光无神,一言未发的,从庄子里的头一户人家,走到了庄子里的最后一家。
庄中近两百余户,我一一走到每户门口,敲响院门家门后,默默无声的,每户对家主,一一躬身行礼叩拜。
行至暮夜人定之时。
我才回到,刘洪和小酒的身边。
刘松傍晚时,以趁夜未至,紧赶慢赶。终于将两副,刷过猪油的,土黄松木棺椁。用黑风驮着的那辆板车,把乐九他俩最后的房舍,送至了小酒父子身边。
刘里长带着,微弱飘忽的烛光,独自一人行于夜间村道,颤巍巍的杵着拐棍,赶在子夜未到之前。
终于将一小卷洁白的素绢,送到了刘洪家门前。他让我出门接过素绢,好为刘洪和小酒,赶在子夜之前,给小酒他们带去,人生最后的一次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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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洪的情况要好一些,毕竟比较新鲜,面色因为已经放松,重新恢复苍白,变得栩栩如生。
可小酒却,因为已经拖延多日,早已面目全非,无论我如何整理。他却依然面色暗黄青紫,腹中已生腐蛆,实在难以体面。
眼见小酒如此情况,我已心痛如绞,愧疚不已,都怪我走的太慢,不能让他早些归家。
而此时入验,我虽哀痛欲绝,却不能落下无根之水;我虽面露悲戚,却不能沉声哽咽哀悼。
………………
夜间的冷风,一阵阵的袭来,让屋内那盏,黯然微弱的羊油灯,忽明忽暗飘忽不定。
也为独自跪坐于,小酒父子柩前的我,又添几分萧瑟与哀思!
当整个世界都已经,沉浸在了幽幽漆夜里,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的死寂无声!
我双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前方灰暗土黄的屋墙,脑中却只剩下了,无数关于小酒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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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