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和蔼的说道:“尔等本是汉民,又因今天下动乱,流落至我陈留,我为郡守,自当照拂尔等,不必再谢勿要再拜,起来坐吧!”
接着郡守又扶起我重新做回榻上,接着对我说道:“如今先帝山崩,朝野生乱,新帝是否继位,又还未曾昭告天下。尔等如此遭遇,吾也未能上奏朝廷,是吾之过已。”
“曹太尉颇有家资,家业盛大,城外农庄更有农田万亩。”
“尔等如今,愿寻投于曹太尉,也是为一条出路,甚好!”
“曹太尉,现今就居于城东大街尽头,待去之时,我派人为尔等引路。”
“尔等若无他处可去,也可先于城中用于接待外族之馆驿——胡邸,暂时居住歇息。”
我坐直身子,双手抱拳,对着郡守,躬身再行一礼说道:“我等在此谢过郡守宽厚怜悯,我等虽是草原胡蛮,也知晓中原礼仪。”
“今贸然前来拜求,实属冒昧,特意带来一塞外胡宝,希望能赠纳予郡守,望郡守对我等流民,多多照拂。”
接着我把我腰上别的那个包裹取下来,打开包裹,将马丁靴,至于榻上小桌,推至郡守身前,接着说道:“望郡守不必推辞,能多多照拂我等,感谢郡守愿接纳我等在此安居。”
郡守看着矮桌上那双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马丁靴,也是一脸惊奇,双手捧着马丁靴,仔细端详,随即有些畏惧开口道:“不可,不可。此物如此精致绝美,做工用料皆是奇物,定是南胡王廷献于天子之物,怎可献于我耶?”
我赶忙回道:
“此物并非单于上贡于天子之物。”
“郡守莫惊!”
“此物乃是家父机缘所得。”
“二十余年前,家父被仇敌追杀生死未卜之时,躲入我们的神山,也就是狼居胥山。因缘际会之下,向大地女神寻求庇护,当时天地顿升异象,一道光芒乍现,突然在我家父面前凝聚而生此物。”
“与单于献贡,并无关联,还请郡守莫要推辞。”
郡守张邈看着这马丁靴,犹豫不决。
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于是我说道:“冒昧前来拜访,已是多有叨扰,我便先告退了!”
说完我起身行礼告退,面朝他快速的退出侧堂,然后按照来时的路,快步走出郡守府。
出府后,我随便找了一个农户打扮的路人,问清城东曹府的位置,便按记忆中的路,开始往蛮夷邸赶去。
一路上的车水马龙,都无法惊扰到我的沉思。
眼下,算是搞定了陈留太守张邈吧!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跟曹操他老爸解释投奔了事呢?实话实说吗?还是半真半假?该怎么编个故事呢?
可能真的是一路对于曹操的期望过高了,以至于我都忘记了被拒绝的风险。毕竟我有什么能耐得到曹操的重视呢?凭借那对未来一知半解了了解吗?还是凭借这千金财富与这110勇士的鼎力支持?
脑中现在堆满了无数的疑惑和问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现在真的很紧张,我本就不太聪明的头脑,只感觉现在一头乱麻,而且我发现有两个字,很适合形容自己的这颗杏仁脑核——智迟!
我好像在这一点上,真的和三国杀里的陈宫很像。什么事情什么问题,我好像都必须计划好了,才能真正顺利的实施计划。
但世事无常,任何事情总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只要事情变化太快,或是突生意外,我的脑子就会紧张的,根本想不出任何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我穿梭在这繁华的陈留城,阳光温暖的撒在我身上,我们真的是千辛万苦来到了这座城,可我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开始了。这也是我刚才为什么,这么匆匆忙忙的就离开郡守府,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但我经过深层次的试探和观察,我现在可以确定,张邈的为人和品行真的如历史书上所记载,也真的如同所有人所称赞的那般宽厚仁爱。
堂堂一郡之守,在这天高皇帝远的乱世,本就是一方土皇帝。
可这位土皇帝,不但不拘小节,也没有丝毫架子,在我假哭还编造谎言骗人的时候,他竟然真的满怀怜悯之心,善待与我,竟然用自己的衣袖,为我这草原胡人,拭去眼泪,还好言安慰。赠于他惊世之物,他虽对那双靴子十分动心,却仍能恪守本分,迟迟未曾逾越本心。可见其人,确实是按着孔子的克己复礼,要求自己的,真不愧为一代名声赫赫的厨子。
我已经快要走到蛮夷邸附近了,可心中却仍然没有定计,对于如何处理与曹操父亲曹嵩的会面,毫无把握。
我努力回想所有有关于曹操他爸的历史记载,,,好像我就知道他很有钱,而且他的官位是很多很多钱买来的,而且他好像是因为和曹操起兵的意见不合,最后才去徐州避祸,后来被徐州州牧陶谦的手下——张铠还是什么给杀了。原因好像是贪财,曹嵩爱财且富有,从徐州回陈留的时候,有金银珠宝百余车,然后被张什么的凯觊觎财物,残忍杀害,最后导致曹操在最不合理的时候,兴兵攻打徐州,导致陈宫带着吕布张邈反叛,最后曹操在徐州屠城,又打回兖州杀了张邈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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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张邈全家被杀,而如今张邈如此待我,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希望到时能劝导曹操,放过张邈吧!
我脑中灵光一闪,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对了,曹操他爸,爱财如命,这才是曹嵩和曹操不合的原因,最后曹操还是散尽家财招募义兵,所以曹嵩躲避到徐州养老。
既然曹嵩爱财,那接下来的事情,好像好办了,我那件本就给他准备好的塞外精丝白雪襦——努力搓干净的体恤,这件塞外奇物,应该能蒙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