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食指勾住玉佩系带,双手合十向老天许愿,虔诚无比地说道:“老天保佑,我夫君战无不胜打败敌军,平安回来。”
不知怎的,他话音刚落系带平白无故断裂,玉佩摔在地面分为两半,他慌张地捡起两半玉佩,想要凑在一块却无法合而为一。
顾朝槿感到强烈不安,跌坐在地捧着玉佩愣神,像个手足无措地小孩,只能拼命将玉佩合拢。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上辈子路过寺庙时老和尚拿着一块玉佩说道:
阴阳相隔,生死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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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治病救人
白狐一族占领北方数年,早年间能与东部落一较高下,粮食富足听说稻谷成千吨,国库粮仓取之不尽。
老狐王死去后由他小儿子继位,新狐王只喜玩乐不喜政务,听天由命过得相当佛系,为打通游玩之路,不惜损耗财力,人力改变运河方向。
运河乃一国生计,至此粮食作物枯萎农田干涸,北方领地生灵涂炭,贫苦人家以树根为食,水资源匮乏四处找寻干涸井水。
鼠疫在北方爆发,狐王将人命归咎于上天降下惩罚,大发慈悲请来巫医为百姓祈福,城中百姓无不称赞。
头顶阳光晃眼,巫医手里晃着犬科动物做的牙齿,一手举起念叨咒语,旁边放着半人高的铁笼,黑布盖上,巫医端起一盆黑狗血,离得近了甚至能问道血腥味。
血液四溅落到黑布上,巫医指甲修长,约莫有成年雄性两个中指那么长,由于长期没有修建指甲里布满污垢。
他始终闭着眼睛,凭借多年以来表演经验在黑布上图案,写下一句话:神会祝福你们。
黑布掀开,笼子里老鼠得见天日,它们挤作一团扭动,叽叽喳喳啃食同伴躯体,咬下耳朵、尾巴、眼睛,笼底渗出粘稠血液,有一只巨型老鼠舔舐血液,豆大般的眼珠仿佛要将人吃掉。
巫医不害怕老鼠,站在祭祀抬上帮忙的露葵吓得尖叫连连,手舞足蹈一点没有祭祀气质,狐王眯起眼睛打量这对要价不菲的父子。
“他是神灵派来的天使,见不得血腥。”巫医抓住露葵手臂,狠狠拧了一把,讪笑地说道:“天使获得神灵宠爱,保佑天降大雨!”
露葵皮肤白皙,吓破胆显得脸色苍白,他戴上斗篷双手握住权杖,念了一串胡编乱造地兽语,尽量不让人听懂,“愿来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
两名兽侍抬着铁笼任由老鼠挣扎,大小老鼠一起下入铁锅,滚滚废水熬住老鼠肉,活蹦乱跳的老鼠挣扎想要爬出铁锅,巫医盖上锅盖加大柴火。
味道变得浓烈,像是呕吐物和腐烂的猪肉混在一起煮,巫医掀开锅盖夹起最大的一只老鼠,老鼠尾巴还在动弹,“献给狐王,狐王万岁!”
狐王徒手抓住老鼠,照着老鼠脖颈啃了一口,为表达祈求降雨诚意,扯下老鼠头放在嘴里咀嚼,赏次般地将大老鼠分下去。
“孤愿迎娶露葵为王妃,年年开展大型祭祀活动,祈求上苍庇佑我白狐一族,延绵子嗣生下一窝狐狸崽子。”狐王伸出手亲自迎接露葵,他不过是看上露葵长相,想日夜寻欢□□,要是秋葵,东葵有这长相他也愿意取为王妃。
王只有一位,而王妃可以有很多位。
露葵看不上狐王,比不上顾朝槿一根手指头,远离部落寄人篱下他只能讨好狐王,到时借狐王之力弄来顾朝槿,想要杀死狐王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他掌心搭在狐王手上,娇羞地看了一眼狐王,飞快移开目光多看一会,嫌弃之意增长一倍。
“陛下,瘟疫尚未得到控制,您且待在寝宫不要随意走动,若您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该怎么办啊!”兽医半张脸用白巾挡住,手里提着药箱跨过拉起的横线,到达安全区域未感松懈。
“孤要亲自去查病因。”顾朝槿身后跟了数十名药堂学徒,对于疑难杂症有足够经验,可帮他记录病症用作研究。
好几处分支部落因瘟疫沦为空城,闹得人心惶惶往外扩散,顾朝槿得知消息后立刻封锁城门,建立隔离区。
他抬手掀起横线不顾众人反对,毅然决然进入瘟疫隔离区。
病床是简易担架,床位间留出一条供兽医过路小道,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顾朝槿蹲在一位青年面前,指尖睁开青年眼珠。
他观察到眼白部份布满红血丝,眼尾猩红,除此之外青年舌头发紫,咳嗽起来气急,伴有胸痛,高热烦渴症状一并出现,典型肺鼠疫。
老鼠身上携带病菌不同,引起症状轻重缓急各有不同,顾朝槿带领学徒问诊用药,确定大多数人病症,划分区域供不同病人居住。
病人们不抱希望,把病症归咎在老天降下神罚,如今看见顾朝槿不留余力抢救他们,燃起希望配合学徒医治,不敢抗拒。
“夜晚风寒,你带人搭建握帐,切记要通风。”顾朝槿向守城大将军交待事宜。
守城大将军颇为佩服顾朝槿,乱世中毫不慌张,昨天夜里他婆娘直呼胸痛,彻夜难眠,慌乱中去到中医堂,按照药方服药今日一见好转。
他听说小陛下高热不退陛下一夜未眠,面对城中突发情况打起精神应对,有条不紊安排事宜,使得慌乱的隔离区一下有了主心骨。
顾朝槿找来纸笔写下药方,递给兽医,“无药去中医堂拿,不能亏待病人。”他一招手身旁学徒恭敬递上记录本,“病人案例全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