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风白衫染血靠在门柱子上,顾朝槿一点一点爬过去,他全身瘫软已是无力,碰着宋清风的脸,喂进去一粒止血丸。
他想为宋清风包扎伤口,眼前景象天旋地转。
迷魂香起到作用,他支撑不住倒在宋清风腿上,昏了过去。
狭窄潮湿的地下室有水珠滴落,宋清风靠在草堆里,失血过多使他唇色苍白,他抬头看向洒落的夕阳,顾朝槿睡在他身旁,脸颊泛起红晕,嘴唇干涩。
宋清风每动一下伤口剧烈撕扯,像是把人的骨头对折折断,他顾不上疼痛扯着顾朝槿双肩,费力地把人拖上来。
他额头贴上顾朝槿额头,好烫,发烧了。
脑子里闪过治疗发烧的药物,宋清风摸上顾朝槿小布包,已经空了,没有任何中草药。
人在虚弱时总会为自己找到安全的地方。
顾朝槿虚弱地拽住宋清风衣角,呢喃都说道:“水,我想喝水。”
宋清风看向滴落雨水,太脏不能给兔子喝,会生病。
地下室里堆放锋利的茅草,不小心划过能把人割伤,他抽出一根茅草割伤手腕,按在顾朝槿唇瓣上。
顾朝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无论如何不张嘴吮吸血液,他痛苦地推开宋清风手臂,始终用单字重复道:“不,不要。”
不要这样,我会心疼。
我不是他,不值得你为了我这样做。
宋清风又狠狠割了几条伤口,鲜血涌出,他低头吸住血液。
他一手捏住顾朝槿下颚不让人乱动,俯身轻吻下去,将唯一的“水源”渡给顾朝槿。
如果只有一人能活着出去,他希望是顾朝槿。
前世他没能护住顾朝槿,但愿今世能得偿所愿。
仿佛置身搁浅海滩上,海浪不停拍打顾朝槿,他就这样躺着任由海浪拍打,海风吹佛,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有了意识,倏地睁眼看见宋清风靠近的脸颊。
“陛下,这是在地牢。”
要亲亲可以回部落再亲。
黑暗中顾朝槿没看清宋清风红得滴血的耳垂,以及伤痕累累的手臂,宋清风垂下手靠在草堆上,熟练地转移话题,“不知道鹏怎么样了?”
鹏从两人身后的草堆坐起来,黑着脸走到宋清风身边,“皇兄你总算记起我了,我这个弟弟就那么透明吗?”
他早就醒了,亲眼看见皇兄割伤自己用血液投喂兔子。
心如刀绞又如何,反正是皇兄自愿的,他没体会过情爱,不知一个为了心爱之人能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也能交到对方手中。
一人死后绝不独活,原来不仅仅是话本子上的说法。
宋清风身子虚弱说话像是吊着一口气,扯着鹏狼耳朵低声交待道:“你去把守门的人引开,我想办法把门打开。”
鹏靠在铁门边,趁人不注意抛出一枚小石子,在空旷的走廊上发出回响,他转身朝宋清风招了招手。
宋清风取下头上玉簪,尖锐的一头放在门锁里撬动,玉簪是界灵器可解开任何门锁,他就是靠这把玉簪和顾朝槿见面,玉簪重新落回手中。
他握紧玉簪,心里想着不能把定情信物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