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迷是猫不是狗,所以对厕所这种地方都是避而远之的,生怕人类怀疑他吃屎,因此只能眼睁睁看着晋戚跟了进去。
图非晚震惊的看着跟在她后面的晋戚,非常想叫帽子叔叔把这个变态鬼抓走。
她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看了没人,这才对晋戚说:“睁眼吧,没人,不过,大哥啊,你是鬼也不能耍流氓,这里是女厕所!”
晋戚刚睁开眼又大窘的闭了起来,喃喃说:“臣知晓无人——”
“就算没人也很变态而且犯法。”
晋戚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走进了,本来就窘迫难堪尴尬,被图非晚这么一说,更是站立不安,撑着鹿骨伞,眼睛紧紧闭着,说:“臣这就走。”
他转身,袖子被拉住了。
图非晚说:“行啦,进都进来了,趁这个机会问你想问的吧。”
晋戚犹豫了几秒,睁开眼,他的视线不敢乱瞟,定在图非晚的脸上,迟疑说:“小咪——说了什么?”
“说了我从来都不知道的一些事”,图非晚没有和他绕弯,直截了当的说:“它告诉我,你死的原因并非是我以为的那样,晋戚,它在说谎吗?”
晋戚看着图非晚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清澈明亮,不带一丝猜忌和怀疑,晋戚的喉咙发紧,说:“它没说谎。”
图非晚苦涩的笑了一下,说:“这么说,你的死的确只是为了夺取我的神力?”
晋戚的神情有些急躁,“神要杀帝姬正是为了收回神力,若帝姬没有神力,也许就能保住性命。”
图非晚很快就说:“如果我想苟活,直接将神力还给神不就好了吗,为什么——”
她没说后半句,但晋戚已然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想问,为什么他要大费周章拿走她的神力。
晋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下意识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己,说:“之前不肯告诉你是怕你害怕,与我族有仇的是神,神建天道,从者招安,不从者灭族。”
图非晚说:“嗯,小咪告诉我了,余人不从,所以被灭族了。”
晋戚说:“它只知晓不从者的下场,却不知道从者的结局,肃湛一族居于洲岛,善水,能入海而不闭气,从于神后,神以天道为由收走了肃湛的异能,没多久,以闭气入海为骁勇的肃湛一族竟被洪水和大浪淹死了大半族民,此景并非少数,固禹人天生得三目,能窥己五脏以治病灶,神收异能后,固禹族因一场大疫,全族几乎全部被感染而亡。”
图非晚想了想说:“原来从者也没好下场。”
晋戚说:“六臣与我协商,纵然招安,也决不能落得肃湛族和固禹族的下场,所以我们想要以神力为挟,逼神立下约定,绝不动余人的长生之术。”
图非晚说:“但是你们失败了。”
晋戚闭了闭眼,“是我们高估了自己。”
图非晚轻声说:“晋戚,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晋戚垂眼看她:“你是大余的帝姬,即便你没有神力,仍旧是大余的帝姬,若神不肯受挟——”
图非晚补充他的话,“若神不肯受挟就会杀掉那个有神力的人?”
晋戚说:“杀我总比杀你要强。”
图非晚弯了弯唇,投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
晋戚的手按在她的后背上,让她紧紧贴着自己,他哑声说:“吾等痴心妄想——不过幸好你安然无恙,我一直在想,你失神力,也许是并非祸事。”
图非晚轻不可闻的重复,“……并非祸事吗?”
“或许是神已收走了你的神力,留下了你。”
图非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