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还在,所以视线能及的尽是浑浊,压根看不见车影。
年柏宵扯了脖子喊,“南深陆!”
回应他的只有沙沙的风声。
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失踪?
年柏宵不信邪,扭头上了车,决定开着车子到处找找,哪怕找到天涯海角也得把那小子找到。
但心里也突突,寻思着那小子可别一根筋真进了死亡谷吧,真要是出了事他难辞其咎啊。
毕竟是他揪着人家赛车的,当然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他听说那小子的背景不简单,到底有多不简单他也没深打听过,一旦真捅了马蜂窝……
那就相当于给他大哥打断他腿的机会了。
秉承着千万别被打断腿的原则,他也势必要找到那小子。
年柏宵一个油门踩下去,也顾不上盐碱地多废车了。车窗落下边开车边喊,再时不时鸣笛。
几嗓子“南深陆”叫出去总觉得怪怪的,后来反应过来了,纠正了喊法——
“陆南深!”
喊几嗓子就能呛几嗓子的沙子,呛得年柏宵直咳嗽。
“艹!”他狠狠咒骂一声。
这是他回国这几年学得最正宗、最博大精深的精粹之言了。一个在国外都很少把“shit”挂在嘴上的人,学会了这个字后年柏宵都觉得自己升华了,是能地地道道融入本土生活了,谁人还敢说他是ABC?
盐碱地空旷,日沉之后寻方向就更难,好在兜兜转转的年柏宵终于看见了那辆车。
有那么一瞬间年柏宵没第一时间上前,只是先将车停了下来,距离陆南深那辆车两三米的距离。
他之前也跑过沙漠赛道,像是这种地方再遇上极端的天气遇SH市蜃楼很正常。
仔细观察了一两分钟确定不是幻影,年柏宵才下了车。
看见陆南深的这一刻,年柏宵都恨不得血祭苍天,谢天谢地他的腿断不了了。
陆南深倚着车脸而坐,一腿舒展一腿曲起,胳膊搭在膝盖上,从居高临下的角度来看他的腿都老长。
他没理会年柏宵的上前,就目视前方,状似悠闲状似专注。
年柏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前方除了风沙就是风沙,看不清风沙背后是什么。可很快那风沙就形成了小小的风暴,卷起了数不尽的沙粒。
“还不走?”年柏宵见他不着急不着忙的倍感不解。
陆南深没收回视线,一手捻着沙粒把玩,轻描淡写地说,“卷不到咱们,别紧张。”
卷不到……吗?
年柏宵就,眼瞅着那卷风暴渐渐地移向他们,甚至都能感觉沙粒刮脸上的刺痛感,然后……然后就移走了。
嗯,风暴移走了,晃点了他们一下就朝着相反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