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宵打从在杭司屋子里看见了陆南深后,整个人的理智状态就没回来过。闻言后,他的抗议只是下意识的,没半点气魄,“胡说,我不打呼噜。”
“我说的是你喘气声音大。”
年柏宵这才反应过来,皱眉,“我是人!什么人不喘气?”
“还磨牙了。”陆南深又扔了句,然后特别认真说,“年柏宵你知道吗,磨牙就是因为肚子里有蛔虫,你从小没吃过打虫子的药吧?”
年柏宵,“哈?”
杭司走不了就得听着他俩的你一句我一句,低垂着脸忍着笑。
年柏宵又是一怔,但这次很快反应过来,“不可能,现在谁有蛔虫?陆南深,你就是想耍流氓。”
就听陆南深一声叹,似无奈,低头问杭司,“我对你耍流氓了吗?”
杭司,“倒是没有……”
这句话换成别人说肯定会很奇怪,可偏偏就是陆南深说出来不奇怪,反而还挺想让人保护他的呢。
说实话陆南深还真是挺规矩的,今早她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竟一直守在床边,还是席地而坐的姿势,枕着胳膊睡着了。
她大气不敢喘一下,那么灵敏的耳朵可不敢出动静,人家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因为她的一场噩梦折腾到大半夜的。
当时窗外的光不明,他的侧脸就隐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脸颊的线条真是好看得紧,睫毛翘而长的,眉间松展,睡着的样子跟个孩子似的。
但他很快也醒了,杭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自己吵醒的。
他问她,还做噩梦了吗?
她摇头。
就是一觉睡到天亮,这种睡眠质量还真是少有。
陆南深笑了,眼里熠熠生辉的。
“还真是吉祥物吗?”她开玩笑问。
陆南深抿唇浅笑的,“当然。”
……
年柏宵双手交叉环抱,笑着扫了陆南深一眼,然后视线往下一落,“杭司,如果你被绑架了眨眨眼,我救你。”
杭司还是决定不趟这趟浑水了,至于外面的那些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去。这次她转身回屋就回得很干脆,手指往陆南深肋骨那一戳,果然他嫌痒,下意识一缩,她就插空回去了。
陆南深转头瞧着她的背影,嘴角扯开。
“嗨,陆兄弟。”年柏宵语气不善。
陆南深转头看着他,“有话,曰。”
年柏宵挑了挑眉,显然这个“曰”字有点为难他了,但没影响,因为他开始秋后算账了。“我磨牙?”他微微眯眼。
陆南深往门框上一靠,轻笑,“不磨牙。”
“那你就是想耍流氓。”年柏宵咬牙,拿他做幌子吗?“别想否认。”
岂料陆南深笑得恣意,闪烁的目光里竟有了几分邪气,“对啊,我就是想耍流氓,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