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殷听了闻至的话,脸上的表情剧变,他三两步的来到了闻至的身边,拉着他的领口质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从来没有想过,北营在赵云端的治理下,只能维持着表面的平和,而实际上却是却是暗潮汹涌。
明天就是北营大比了,而闻至现在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尤其是在他知道了赵云乾的身份之后,他是想要迫切的证明自己是有用的吗?
想到这里,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闻至,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说的话的真假。
闻至看着范殷脸上的变得平和的表情,知道范殷想的什么,他用手捂着嘴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片刻之后才仰首,对上范殷的视线,勾起一抹嘴角,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道:“我知道你想的什么,只是这北营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之前我要告发闻睿的事情,你知道吧?”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停顿,笑道:“我忘记了,你当时就在跟前,闻家现在脱离火器营了吧?最少闻季还是了解我的,自然知道我的做法,除了对太子之外,我对闻家,那是百分之百的忠诚。而我之所以想要闻家脱离火器营,就是因为知道了有人想要用火药,在北营上面谋害皇上,或者说还有其他的目的,只不过我没有查到而已。”
说到这里,一抹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范殷这一拳,完全没有留手,这比元和帝一个半人还要重的一拳,让闻至实在有些吃不消。
范殷看着闻至笃定的样子,知道他已经猜测到这件事背后的目的,现在不说,就是故意为难他的,想要让他知道,他就是力道大又能如何?有些事情是要靠脑子的。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看着闻至道:“你就是不说我也能猜到,是想要陷害太子哥哥吧?哼,我是不会让任何人得逞的!”
说罢,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小小的圆润的身子,竟然走出了千军万马的姿态。
赵云乾看着范殷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怔肿,他走到了
闻至的身边,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端了水放在了他的嘴边,看着他问道:“舅舅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了吗?为什么不告诉父皇?”
明天就是北营大比,这样的事情现在还来得及检查吗?要是真的,这简直就能让元和帝直接遇到危险的。
而且现在他的母后也在这里,他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为什么他不能早点知道这件事?要是早点知道的话,他就可以劝母后不要来北营,这就能避开这样的危险事件了。
舅舅为什么不能早点说呢?
想到这里,他看着闻至的眸光带着一丝的埋怨。
皇后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看着两人在眼前心中有些难受,她怎么就在这样的时刻,说出了这样的话?果然如母亲说的那般,她不是一个好的皇后,沉不住气,怎么能成大事呢?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沉不住气。
闻至闻言,轻咳了两声,看着赵云乾,抬手擦了一把嘴角,才痴痴的道:“我之前不知道这人的目的,而且也不能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就是针对十八皇子和太子殿下,手上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件事,这才没有说。”
说到这里,他又继续道:“今天我被十八一圈头打成了这样,相比十八是天生神力,这件事皇上定然是瞒得紧,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现在猜测,应该是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想要借助我们的手出掉十八皇子,要不然,皇后的帐篷,门口怎么连个守护的人都没有?让你们顺利的进入了这帐篷里,顺利的听到了皇后的话。他是怎么知道皇后今天受到了刺激,对我会口不择言的?”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沉寂,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幻莫测,有一点他有些想不通,帐篷是太子亲自安排的,这人的手是怎么伸到这里来的?他更想不明白的是,这人是怎么算无遗漏的算到皇后会失控?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猛然间朝着一旁的香炉看去。
香炉上燃着点点的烟雾,只是这烟雾仿佛让人带着一股子不同寻常的焦躁。
看到这里,他那里不明白,今天所有的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一辈子算无遗漏,这次却是被人给算计了,却还不自知。
这人八成是一早就知道六皇子不是嫡子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利用这个机会来算计他们呢?撤了周围的人,点上了香,让皇后被六皇子怼了之后气愤难挡。
又因为元和帝对敏贵妃的偏心,让皇后会更加的难受,加上香的问题,绝对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要是正常的话,他绝对不会第一反应就是杀人灭口的,十八皇子就是在智多近妖,也可不能随便对他动手的,现在说一切都晚了。
他已经和十八皇子撕破脸,把事情闹到明面上了。
赵云乾闻言,也不傻,他顺着他的眸光看向了一旁香炉,抬脚走了过去,伸手拿起香炉看了片刻,只觉得这味道和他母后惯用的味道有些不同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想到这里,他看着闻至道:“舅舅这是在怀疑这香炉有问题吗?”
闻至苦笑了一声道:“这香炉里的香有问题,你幕后就是再沉不住气,也不会再这个时候,提起你的身份,我们两个更不可能反应如此的迟钝,在你们走进帐篷,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