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先曾祖也不是因为先祖是义子才传以家业的,而是因为他勤勤恳恳,感激先曾祖的养育教导之恩,侍奉先曾祖终老。这才得了先曾祖和其他族人们的同意,继承了唐家。”
“这件事每个唐家子孙都知道!”
一件被唐家子孙记在心上,关于感恩与孝顺,好人有好报的故事,竟然被人误解成这样。唐员外被气得险些吐血。
可黄家大儿媳妇不这么认为,她一口咬定那也不是亲儿子。既然大家都不是亲儿子,还都是下人,那她的儿子也有机会。
唐员外被气得不行。
胡知州也觉得这件事匪夷所思,没忍住又看了那位始作俑者,也就是黄家大儿媳妇一眼。他觉得对方的态度实在是不同寻常。
黄家几人被带到公堂后这么久了,就属她最镇定。
黄家女儿,也就是最初露馅的那名丫鬟。她的脸颊高高肿起,显然是事发后被人狠狠打的。双眼也布满了红血丝,眼神惊恐,一看她这样就知道是经历了许久的担惊受怕,再施压便要崩溃了。
至于黄家唯一的成年男子,也就是黄家大郎,他的表情也和亲妹子差不多,显然是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就黄家大儿媳妇不一样,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她怎么就那么自信呢?
如果傅文钰在此,肯定会看出她这是典型的‘妄想症’。在这种人眼里,世界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而是我希望的这样。
形成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当年与儿子被迫分开而导致的产后抑郁,或者是因为换子而产生的心里压力,亦或者是和儿子再次分开刺激到了她,所以导致了这位在唐员外看来‘谨言慎行、沉默寡言’的黄家大儿媳妇,在心理层面上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妄想。
平时还好,但涉及到儿子的事情上,就变了。
唐员外夸一句‘我儿子真乖’。
她就会在心里想,‘那不是你儿子,那是我儿子,老爷你说得对,我儿子的确很乖’。
唐太太说一句‘我儿子真孝顺’。
她也在心里想,‘是啊,太太不能生了,我儿子养在太太身边,不就是她儿子吗?在别人家也有这样的,不能生的嫡母养了妾室的孩子,视若己出。’
至于她的儿子和唐家没有血缘关系这件事,她也能用‘唐家的某位先祖,不也是义子,和唐家没有血缘关系吗,他行我儿子也行’等等话语来自我洗脑,久而久之就完全洗脑成功,相信她认为的就是真理。
然后她再向亲近的人洗脑。
在现代,类似的例子还有‘主播回了我私信,她肯定喜欢我。’;‘那个女孩对我笑了两次,她愿意和我结婚’等等。
可惜古代人并不了解这些,所以胡知州想不明白,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好在他还记得现在的自己不是走街串巷,哪儿有八卦就往哪儿凑的胡不奇,而是一州之长胡知州,所以忍耐了下来。
接下来,他又询问了几个疑点。
比如为什么之前都好好的,但却突然扔掉了唐员外的亲儿子?
这话是黄家大郎答的,他战战兢兢地道:“前两日,小的给老爷跑腿,路过一座茶楼的时候便进去歇了歇脚,点了碗茶水喝。”
“当时,台上的奉先生说起了一篇话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他打了个寒颤,“那篇话本说,说的就是一个奶娘,换了主家的儿子!”
“我知道我知道!”
他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里就有人兴奋地开口,“我知道那篇话本,就叫做,就叫做‘真假少爷’,没错,就是这个名儿。”
“什么‘真假少爷’,那叫‘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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