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一丁点都不接话:“哎呀,修竹先生,你嫉妒了吗?”
“放屁。”沈修竹骂道,还想再骂,又被身边下属好言劝阻了,只听见投影通讯那边部分同事的笑声。
他简直都能想象到平时文质彬彬,穿着西装人模狗样斯文败类的同僚们撑着额头嘲笑的模样。
“青竹,你不回来是好的,这些天boss找了大家许多事,仿佛恨不得把旧事全翻出来一遍。”一位同事笑着开口,轻轻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睛。他平时与沈修竹走的较近,性子谨慎,即使在绝对安全的塔里,他依然坐的笔直。
但这话今日连他都说的出来了。
“慎言,沈平衍。”沈安懒懒散散地软声道。
沈平衍噤声,不置可否地推推眼睛,垂手拿起茶。
他管的情报,沈简提溜他提溜的时间太多,他不得不着手提醒一句沈修竹,免得他被boss随手一问,好不容易把什么事都倒豆子出来,他知道沈安知道他的意思。
“这是好事。”沈平衍对着或坐或立的人说,语调平平,又忍不住一点点回忆起与boss相处的处处细节。
四年来,沈简第一次见他。
四年来,他第一次让他们感到如此熟悉。
四周悄无声息,百十人的巨大空间无一人出声。
沈修竹坐在北部战区指挥部,也说不出什么话,掩饰般低头握紧钢笔。
“这可能意味着……”沈平衍垂下头默默轻抿了一口茶,半晌才说,“这可能意味着boss回来了。”
“……”沈安闭上眼,往日无辜软绵的神情全然消失,连表情都做不出来。
他没说话,四周的干部依然也没说话,他们沉默的好像这里没有人,轻微的香烟味按捺不住悄悄弥漫。
过了半晌,沈安说:“暂时瞒住许因墨。”
还是寂静。
又半晌,他又强迫自己的喉咙发出微弱细小的悲鸣:“……不要……抱希望。”
于是,四周寂静的沉默,再次轰然坍塌为深沉痛苦的剜心死寂。
沈简再次回到无湮塔时,走领袖独属的一层,走得很慢。
他细数过多增的三百多个摄影设备和听力设备,第一次真实的对部下对自己的安危紧张有了认知,这另他稍微有点好笑。来这里的第一天,他还在为掰倒无湮塔而奋斗努力,将这些摄影设备纳入敌方行列。